重,他现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面前的这位女子与柳璃门下联系起来的。但似乎又并不难理解,自柳璃故去,这折桂坊便群龙无首,应了柳临那句“树倒猢狲散”。白雪中不禁又想起柳临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来,他琢磨着这两名女子年岁与柳临相仿,当是柳璃亲传之后收的,师门的仪范虽学得不尽然,对师门的感情却还是一脉相传的。更何况世间本就没有全然相同的两片叶子,哪怕是在他游云宗内,白雪中也不敢担保不出现和这名女子相似的颇为失仪之徒。
想到这些,他便释然了。只是一码归一码,苏徽湖的为人他也清楚,必定是对方先动了手。言辞之间也就没了客气。
“二位是来寻人,何故将老者打伤。”
他这话一说出口,站在前头的女子果真是低了低头。落日余晖早已不再,因着事情的突然出现,该掌灯的门人也没来得及掌灯,但飘落一地的白雪、以及尚在飘落的雪色,还是将她面上那毫不掩饰的愧色给映衬了个彻底。
见此,白雪中撇身探过了苏徽湖的手腕,所幸非是大伤,便不欲再与她们为难,反而转身向门人看去,说道:“掌灯弟子何在?”
就有五名弟子从一众白衫中疾趋而去,不过须臾功夫,整个观云殿前已是亮堂了起来。
“还请师叔先行休息。”
白雪中示意两名弟子陪同苏徽湖回去,苏徽湖本擅岐黄,这等事情再有两位门人在侧,自然也是足矣。他知会了白雪中的意思,点了点头叮嘱道:“这等伤不妨事,宗主勿忧心于我。”这才离开了。
“不知如何称呼?”等苏徽湖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上原门后,才终于有人再开了口。
在游云宗内问这话的,自然是白雪中。也或许是因为确有歉意、确有失礼之处,又或许是因为这里毕竟是游云宗,在白雪中没有开口说话的那段时间内,不远千里从折桂坊赶来寻人的两名女子都不曾发难。好容易等到了这游云宗的宗主金口一开,先前的那名粉衣姑娘就按捺不住,上前一步说道:“小女子黄含蕊,师姐符梦痕。”
“哪里是什么小女子,笑死我了万师兄——”白雪中身后却传来这样的一句,话语声不大,但因着一瞬的寂静,还是教几人听得一字不差。
那名为黄含蕊的粉衣女子面上是掩不住的气恼,她颤抖着咬了咬唇,攥紧了提着剑的手就向白雪中身后扫去:“谁!是哪个说的,给我出来!”
“师妹……”
白雪中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即便天黑,但单从音色来辨别,他就已知晓了这话是从门下哪位弟子口中说出来的。他转身,目光很容易就盘桓在了那名先前来找他替苏徽湖解难的弟子身上,却说不出是赞许还是抱怨他的没事找事。
被林易称作“万师兄”的万新楼当然也瞧见了自家宗主向他们这边投来的目光,但他却觉得这样的目光当中更多的是责备的意思。他站了出来,先是向白雪中一揖,而后又向黄含蕊与符梦痕拱手,道:“小儿雌黄,二位姐姐莫要介怀。”
白雪中看着这一切,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符梦痕也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话既说到了这个份上,若再要纠缠不休,反倒是显得女儿家斤斤计较。符梦痕向来是不屑于同一般女子作态的,她的师妹可以,但她却不允许自己那样去做。
至于林易,在白雪中投来目光的那一刻便已意识到了所言所行太过失礼,这话吧,虽是他的心里话,黄含蕊这看着年纪不大的姑娘家,还真无法让他和“小女子”三个字联系起来,一直到他没管住自己的嘴把这话说出口,黄含蕊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跳出来让他站出来。林易这才意识到,黄含蕊到底还只是个和他年纪相仿、或许比他还要小上一些的小姑娘。
或者说,小女娃。
似乎不大好以身高来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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