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问,净尘抬眸道:“还未出家之时,净尘得蒙俗世恩师指引,对这医术有所涉猎。”
原来净尘也曾是世俗之人,并非一开始就是和尚。
和安看着他清雅的面容,心中突然猛地冒出一个念头:若净尘蓄了发,又不知该是怎样的好看……
和安想着,竟不知不觉将这话说了出来。
净尘听她这么说,有些微微疑惑地抬眼看她。没想只一眼,他便像被烫了似的又垂下了眸。
和安的眼睛像黑夜的星星一般让人迷醉,而她此刻的眼神更大胆又炙热。若是旁人,只会被觉得轻浮,可她的眼神却满满都是真诚,不但不让人觉得冒犯,反而要全身心被她吸引。
净尘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慌乱,往日诵经礼佛的风轻云淡现在全不知消散到了何处,他只觉得心比平时跳的要快上许多,南无阿弥陀佛也不能让他再次恢复镇定。
净尘比和安要大好几岁,又修佛养性,若论为人处世,虽然妥帖又和善但也让人不敢造次。可此时,他却因着和安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出神发怔。
净尘突然觉得自己的修行还不到家,打算晚上再将《妙法莲华经》抄写几遍向佛祖告罪。
待平复了心境,净尘才涩然开口道:“和安莫要打趣净尘,出家人岂可蓄发。”
和安听着,只觉得他的声音都比平时听起来喑哑几分,显然也是因着她的话有所触动。
见净尘白净的面皮此时涨的通红,和安才见好就收,转了话茬。
不过见净尘因着她的话又如此大的反应,和安偷笑之余,心中竟浮起几丝莫名的喜悦。
直至斜阳西挂,和安才抱着小狐狸离开了云栖寺。
等到她走了,净尘才恢复往日的出尘脱俗。这仙人的模样,高凛的让人不敢亲近。
入夜了,月如残钩,半隐在云间。在这墨黑又不知深浅的夜里,千重宫阙寂静无声,默然地矗立着。近处朱红落锁的宫门和冰冷的宫墙,远处是青石砌的城墙和置若星连的烽火台。正是有这样的森严的守卫,才可保天云朝安然无忧。
千家万户正在安然入眠之时,长平殿内却是灯火通明。
穆离坐在上首,烛火映照着他的侧脸,他抿着唇,神色之间看不出喜怒。而在他的下方,是几个年轻的臣子。
楚清步上前一步拜倒,给穆离禀报这些日子所见所闻。
两个月前,南方突发水灾,各县上报之后朝廷立刻便派下官银粮草赈灾。老天发怒岂是人力能阻止的?发了水灾,治理便是。若当地官府拿了这钱粮即时治理疏散灾民,此事也造不成什么大的危害。
本以为这水灾之事就这般解决了。没想到其他州县竟突然涌入了受水灾殃及州县的灾民,若百姓被安顿好了,又怎么会离开家园?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那赈灾的钱粮定没用在正途,也不知进了哪个蠹虫的口袋。
此事一出,穆离龙颜大怒。
赈灾的钱都敢贪墨,岂止昧良心,简直是蔑视理法,丧心病狂。领着官家的俸禄,干着欺压百姓的勾当,此等心黑眼瞎之人,一旦被查出来,定要株连其九族,抄斩其满门。
盛怒之下,穆离便派出官员去调查此事。
楚清步正是得了穆离的命令去南方几个县彻查这贪腐之案。
两个月下来,该抄的抄,该斩的斩,再加上朝廷又重新派下了赈灾的物资,也算是还了当地一片安宁。
只是明面上的问题解决了,楚清步却发现了些更让人心惊胆战的事实。
此时,他跪在下首,面色凝重:“皇上,南方以淮竺为首的几个县的灾情已经初步被控制了。只是臣奉旨查抄那些贪官污吏家时,却发现他们贪墨的和朝廷之前派下去灾银粮草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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