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自杀了,他趁着仆人不注意把餐刀藏了起来,手腕被自虐性地割得血肉模糊,床铺上满目刺眼的红。
于修和李唯赶到主楼时,看到的就是苍白如纸的单薄少年,双眼紧闭,气息薄弱得在场的人都不敢有大动作,怕一个惊扰人就没了。
经过一轮抢救,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犹如枯木,毫无光泽,身处一片荒芜而毫无出路。
李唯看了一眼,就不再忍心看上第二眼,江笙性格有多倔强,自己是了解的,想当初他父母意外去世,亲戚的态度不冷不热,半大孩子硬是扛着生活的重担养活自己和弟弟,这样的人是愿意被囚禁在笼子里当金丝鸟的吗?
长期的囚禁生活使江笙患上了抑郁症,原本开朗倔强的少年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每天的日出日落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很多事情,可怕的并不是□□上的摧残,精神上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
醒来后,江笙就一直没有反应,眼珠子动都不动一下,如果不是有呼吸,都让人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李唯端来了水杯,用棉花沾湿江笙干燥的嘴唇,水润泽了少年的唇,稍微带走了一点死气。半长的头发在李唯低头时挡住了他的眉眼,掩盖了眼中激烈的情绪。
江笙的眼珠子动了,像个突然活过来的人偶,他在见到李唯的那一刻,积压已久的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眼圈瞬间红了,大滴大滴的泪珠汹涌而出。他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突然见到了会关心自己的人,伪装的坚强瞬间像一道空心的墙壁,轻轻一推,就被推倒了。
李唯拿着湿巾轻轻擦拭江笙脸上的泪水,江笙的身体太瘦弱了,又失血过多,嘴唇张合了几次,都没法发出声音,但那双眼睛却泄露了太多的情绪,惊喜、痛苦、求助,甚至爱恋。
此时的江笙脆弱得犹如瓷娃娃,稍有不慎就会被打破,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李唯伸出手握住了少年的纤细苍白的手腕,去他的黑帮势力吧,人都被弄成这样了,再谨慎有什么用?
少年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回握住李唯的,用尽了力气。
“咳......”身边传来了于修的含蓄的警告声,李唯抬起眼,只见一直在房间内的曹永嘉目露不善地看着自己。
叹了口气,将手抽了出来,李唯再次看向江笙,将江笙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出了房间,曹永嘉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唯慌乱地打着手语,像个面对偶像而不知所措的粉丝,急于表达自己,但又毫无章法。
“他叫刘志强,上次留在这里照顾过江少爷,是个哑巴。”于修看不下去了,代替李唯回答。
曹永嘉眯了眯眼睛:“哦,原来是你,怪不得小笙看到你这么熟悉,那你继续留下来照顾小笙吧。”
“谢谢老板抬举。”于修一把将李唯的头按了下去。
曹永嘉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于是,李唯再次被留在了主楼。
临走时于修结结实实地抱了李唯一下,嘴唇贴着李唯的耳朵:“曹永嘉这人疑心重,你两次出现在这里,要是都出事了,肯定会怀疑到你的,你自己小心。”
李唯眼巴巴地瞧着于修,像是个依赖父母的孩子,带着点儒慕,大有不想于修离开的模样,看得于修不禁一抖,这孩子,什么时候戏路这么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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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在主楼的日常就是照顾于笙,与之前的相比,自由度更小了,连和江笙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每次进房间,都至少有个仆人或者安保跟随,李唯表示这种生活简直让人窒息,更别说像江笙的那种级别待遇了,有时候心情不爽的时候,就在心里大骂曹永嘉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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