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蓉蓉迷迷瞪瞪的醒来,就瞧见孙婶子担忧的面孔。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却看得孙婶子险些落泪。
这姑娘,太苦了。
娘家人靠不住,还有人觊觎她。
如今又……
迷糊了片刻,房蓉蓉忽的想起刘癞子夫妇,连忙坐起来,却只觉得腹部如针扎一般疼痛。
她双手一软,又摔回了床褥间。
“好孩子,别动,你可别。”孙婶子连忙按住她,“你现在不同寻常,切不能乱动,一动都不能动。”
“我……我怎么了?”房蓉蓉不明所以,“婶子,我肚子为何如此痛,难道是病了?”
“哎,你这迷糊蛋。”孙婶子一跺脚,“我问你,你葵水多久未来啦?”
“这。”房蓉蓉先是一怔,随后睁圆了眼睛,“足足俩月,难道我……难道……”
“是呀,你这孩子,竟有了身孕。”孙婶子表情复杂,“已两月多了,刚才你心情大起大落,又接连几日休息不好,竟动了胎气,现在你要保这孩子,就得好好养胎。”
顿了片刻,她又小声道,“要是不保,也行。”
一个寡居女子本就可怜,若是再添个遗腹子,更是瞧不见苦难的尽头。
“不,要保,要保。”房蓉蓉却欢喜的泪都落下,“这是相公的孩子,是裴家的后代,一定要保,我要生下来他。”
孙婶子见状,只能幽幽的叹了口气。
房蓉蓉又哭又笑了好大会子,才问道,“婶子,刘癞子夫妇呢?”
“叫我骂走了。”孙婶子没好气,“就你个好脾性的跟他们理论,这种恶心人的混账玩意,就该劈头盖脸给他一顿骂,叫他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房蓉蓉被逗的笑出声。
片刻后,又郑重看向孙婶子,“蓉蓉身有不便,无法起身,否则定要给婶子好好磕个头才是。”
“哎,哪儿当得那礼。”孙婶子摆手,“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脾性又好,我自然不能看着你被人欺侮。”
“再说了。”她长叹了口气,“林家小子临走之前,曾特地托我好好照顾你。”
“他……”房蓉蓉就是再傻,也感觉到了不对,更何况她本就是聪敏灵慧之人,“林家大哥,很好,他值得更好的人。”
而不是她这样的,带着孩子的寡妇。
这事孙婶子不便说什么,只道,“这段时间,你好好养胎,外头的事儿都别管,也别生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当的。”
“嗯。”房蓉蓉郑重点头。
不说别的,只为了保住相公的孩子,她也会好好对自己的。
接下来的日子,任凭外头如何风言风语,那刘癞子夫妇如何撒泼抹黑,房蓉蓉真的做到了心平气和。
古人言,为母则刚。
房蓉蓉肚子里的小生命还仅仅是个胚芽,却已经给予了她无限勇气和力量,让她能在漫天谣言下平稳度日。
又过半月,林至清从省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探望房蓉蓉。
对于他的关心,房蓉蓉万般感激。
对于他的情,房蓉蓉回应不了,只能尽量规避。
“房姑娘这些日子受苦了。”儿郎目光灼灼的盯着小妇人,嘴唇微张,片刻后,又紧紧闭上。
“无事。”房蓉蓉淡淡一笑,“真的变不成假的,假的也成不了真的,不管刘癞子怎么上蹿下跳,只要时间久了,一切自然会明朗。”
林至清欣赏房蓉蓉的这种淡然,又心疼她如此淡然。
刘癞子厚颜无耻,自称孩子生父,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只等着瓜熟蒂落,冠上刘姓。
房家人不闻不问,任凭她满头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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