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疏桐眼睁睁看着翠儿扑过来抱住那块板子,她情急之下转手推开唐氏,但板子还是带着翠儿一起撞到了她身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翠儿从俞疏桐身上爬起来扔开板子,去看她的情况,一碰她就听她“嘶”的一声,必然是伤到哪儿了。
“小姐,快,奴婢扶您起来!”翠儿手忙脚乱扶俞疏桐起来,看见她衣服上蹭了灰,胳膊肘上的衣裳透着血迹,不住心疼,“奴婢给您去拿药膏!”
“不用了。”俞疏桐拉住她的手,看向老夫人道:“祖母,您看看唐姨娘这怎么处置,唐姨娘瞧着有些不太对,要不找个大夫来——”
“吴姨娘!吴姨娘您怎么了!”
俞疏桐话未说完,就听旁边众人吵吵着架着吴氏跑过来说:“老夫人,吴姨娘好像吓晕了!”
“先扶回屋,再去请两位大夫过来,把唐氏和俞兴怀先关押起来,等候发落!”老夫人飞速吩咐,她看了眼院里乱糟糟的景象道,“都回去吧,闹了一晚上都下去歇着吧!”
俞疏桐随老夫人回屋,上了药换了身衣裳,准备去看看唐氏,老夫人喊住她道:“你上哪儿去?先歇会儿再忙吧。我看你也没什么忙的,是去找唐氏耍威风?”
“是啊!”俞疏桐听着好笑,坐到老夫人床边,给她捏肩,“您这么聪明我就知道您看出我的打算了!”
“他们害你是真心想要害你,你还想着给他们一条活路,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老夫人戳着她的胳膊,手下半点不留情,“你还把自己伤着了,不知道疼啊!”
“皮外伤,上过药好多了,”俞疏桐摸了摸胳膊,轻轻一笑,“您快歇一会儿吧,吴姨娘那边您也不用操心了,我去照看着,应该没什么大事。还有……”她抬眼看向老夫人,“唐姨娘的事您就交给我吗,虽然我不是国公府的人,没资格管这事,不过他们要害的是我,我总能决定他们的惩罚吧?”
“谁说你不是国公府的人,他们都喊你三小姐,你怎么不是国公府的人!”老夫人撇着嘴瞟了她一眼。
“是是是,您说是就是!”俞疏桐给她掖好被子,轻声道,“那我就走啦?”
“等等,让持朱跟着你,免得他们说你拿着鸡毛当令箭。”
“好,您快睡吧。”俞疏桐看着老夫人闭上眼睛,呼吸渐稳,转身带着翠儿与持朱出了屋子。
掩上房门,俞疏桐让持朱去吴姨娘那边看着,等大夫诊过脉,再来找她回话。
目送持朱远走,翠儿低声道:“小姐,对不起,奴婢不该鲁莽,害您受伤。”
俞疏桐扫了她一眼,径自往前走。唐氏和俞兴怀被关押在柴房,离老夫人的院子有些远,她们走了好一阵才到。
让人开了柴房门,她进去看见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冷笑道:“俞管事与唐姨娘真是情深义重。”
唐氏瘫在俞兴怀腿上,双手垂在胳膊两侧几乎废了,一动便是一阵刺痛,她满头冷汗,连看俞疏桐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顶罪,一个装疯,抵死不认私通一事,当真令我刮目相看。”俞疏桐关上柴房门,靠在门上,打量屋内两人。
“你问我那两句,不就是逼我疯吗?”唐氏有气无力地道。
“我只是随口问问,怎么就成了不怀好意?”
“你随口问问?我还真不知道谁随口问问能专门挑无关的事问!当时我站出来揽罪,你不问别的偏问我记不记得上个月十五那两次院门响动,不就是提醒我,你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吗!我不疯难道还等着你把这事说出来,坐实我们私通吗!”
“唐姨娘真是冰雪聪明,”俞疏桐微微一笑,走到唐氏与俞兴怀身前,俯视他们,“我随口一问,你就能想出逃罪的招数,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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