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6章 獬豸堂前义友探翁(第1/3页)  女国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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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道静在门外擂鼓,门里自然有人听见了,却是按察使司里经历司的经历,巧得很,五百年前与乔维岳是个本家。自昨天白天乔维岳被布政司那边移来了按察司,这位乔经历便不由有些同情那位乔经历,暗中吩咐底下人:“如今罪名未定,且休羞辱了大官人,倘或这一位将来顺顺当当脱罪了,你们可就不好做了。”底下人自然唯唯应是。

    如今听得说有人来为乔维岳伸冤,乔经历不由得精神一振,叫人开了门:“可是布政司乔经历家人?”及至开了门,却是一个老妈子带着两个才留了头的小丫头,便有些疑惑:“你是?”

    乔道静今日来此,那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来的——乔维岳倘或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家子老弱妇孺有如小儿怀金过闹市,连家产带本人都要被不知哪里来的土豪劣绅瓜分了去,到时候一家人焉有活路?不如她先过来相帮乔维岳,成与不成的,起码尽力了,来日也不算是有遗憾。

    此时见是个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乔道静略微安心了些:“妾乃江西布政司经历司六品经历乔公讳维岳之女,此来,却是为父伸冤。”

    乔经历愣了一愣,律法倒是没说过不许女子上按察司来告状,然而这孩子年纪实在是太小了,看着多不过七八岁而已,难免叫人心生怜悯:“你倒消息灵通,可惜你小小的年纪也做不成什么事,还是回家去叫你叔伯兄弟过来的好。”至不济,叫她祖母或者母亲来也行啊,这么小的孩子,话说得清楚么?

    乔道静一直表现得极其镇定,此时眼睛一眨,却有一串珠泪滚滚而落:“妾祖籍河南,叔伯俱在彼处,若待其来,妾父死无地矣。祖母年已花甲,家慈缠绵病榻,至今晨起,二人已不能起身。妾父独子尚在襁褓之中,妾有何凭?妾有何仗?”后退两步,深深地拜了一拜:“但求大人开恩,使妾面按察使陈情而已。”

    镇定的人哭起来才有反差之下的震撼感,乔经历是个文人,生平最爱看这样的孝女故事,此时衙门外头已聚起来好些看热闹的闲人了,乔经历因道:“既这么着,你且进来就是。”心里暗自叹息一回,心说能有这么个孩子,也算是当爹的造化。

    衙门里处处都是眼睛,乔经历不好与她多说什么,为了避嫌,只将乔道静带到了堂上而已,金妈妈与芳儿都留在堂外,不许进来。今日堂上坐的乃是按察使与一位专管屯田的按察副使,都是来处理乔维岳的事情的。见着了乔道静,按察使不由得略一皱眉头:“怎把个孩子带来了?”

    乔经历行了礼,为乔道静备述原委,却是孝女替父申冤。按察副使奇道:“你如何知道汝父今日在此处的?”

    乔道静又与堂上两位高官行了礼,神色已经重新从容起来了:“是昨夜妾父不曾回家,因此妾觉得不对而已,”将昨夜姜星家人神气傲慢得不同寻常的事说了,道,“为什么旁的人不论官位高低都回家了,独独妾父留在彼处?又加上姜都事平日里早与妾父有龃龉,他高兴,必定是妾父遭殃,因此妾疑心妾父被他所害。”

    她虽深锁于闺阁之内,猜的却中了大半,连那按察使的神色也松动了,道:“按例擂登闻鼓而所奏不实的要杖二十,你手中并无证据,只是猜测而已,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就不与你行杖了,”又与那按察副使低声商量了两句,将乔维岳犯的事告诉了乔道静,“乔维岳遇事该奏不奏,未将吉安府请加固河道与救灾粮草之事上报,至如今河道垮塌,死百姓以百计,按律总该算他个杂犯死罪。”

    那个脾气好些的按察副使对乔道静道:“你运气好,今日就该初审了,汝父位在五品以下,按例只要监察御史与按察司会审,就不必进京了。你既在此处,便替你父亲写一篇申诉状来,你父亲昨日打了二十杀威棒,如今只怕没有那个提笔的力气了。”按例是不许代笔的,为防有人弄些文字游戏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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