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沙发上躺着。
但躺哪都是疼的。
付沉搬来脚手架,咬了个灯泡踩上去,路过沙发时似乎有点心虚腼腆地不去看付云。
猫咪手脚灵活,动作行云流水,两条大长腿一勾,就把自己牢牢锁在梯子上,一条大尾巴横举起来,不时晃悠几下,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他心情十分好,甚至哼起了小曲儿。付云躺在沙发上,仰视时能看到猫咪宽松的衣摆随动作被拉起,腰窝若隐若现。
好腰。
付云眯起眼睛。
他缓缓曲起一条腿,忽然冷不丁低声骂了一句:“狗东西。”
付沉噗一声笑了出来:“哥,我是猫科。”
付云想了想,好像骂人的词都无关猫咪,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新的国骂。
可见人对猫的宠爱有多盲目。
付沉换完灯泡,将客厅还原收拾好,就忙不迭过来抱住男朋友:“对不住,是我不行,我没有经验。”
付云摸他狗头:“男人不能说不行。”
猫咪方才抱着一大堆衣服床单去阳台晒,衣服上都是洗衣液的味道。
T恤宽松洗得泛白,一脑袋灰发为了方便干活,随便扎起个丸子,有几缕碎发不听话地垂落下来,俯身轻吻他的时候悄悄挠在耳根,痒却痒到了心里。
付云拍拍他:“起来,我们写春联。”
付云作为春节时亲朋好友的对联供应商,每年都义务写上好几副,但自家门口一般贴个简简单单的福倒。
今年家门口贴的不是行云流水的行书,也不单单是一张福字,一笔一划如小学生涂鸦般轻重不分,风格时尚前卫,自成一体,介于野兽与抽象二派之间。
唯一的优点是还算整齐,大概是因为付云在写之前帮这位大师折了格子。
付沉双手叉腰站在窄小的楼道里,欣赏自己的大作,只觉得哪儿瞧着都顺眼:“我觉得我的字进步了。”
付云将一张大福倒贴在门上:“嗯,很不错。”
他也站住看了一会儿,随后进屋把笔拿出来:“哥,‘新’字少了一点。”
“进步很大,但细心程度有待加强。”
……
.
付云一觉醒来时,屋里昏黑没有开灯,窗外暮色冥冥,他仍蜷缩在沙发上。
身上盖了条毯子,有人在光与暗的混沌里将他牢牢拥住,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忙着划手机,亮度调到了最低,大概为不影响他睡眠。
午饭后一起把家里剩下的家务做完,身体实在不适,就找出了上次受伤时留下的止痛药和退烧药,结果毫不例外地一觉昏迷到天黑。
他闭着眼睛,微微仰起头,就有轻柔的吻落下来。
轻触流连,辗转珍重,静默,怜惜。
付云没睁开眼,将脸埋在颈项间,让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藏在安全温暖的怀抱之间。
“几点了?怎么不叫醒我?”
他的嗓音仍旧带着些病中的沙哑,付沉轻轻一吻在他额间,声音低低的,透过胸膛沉稳沉稳的震动传来:“还没到时间,可以再睡一会儿。”
“你下午烧得很厉害,体温快赶上我了。”付沉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问他,“还疼吗?”
“还行。”他忽然冒出一个少儿不宜的念头,觉得有些好笑。
“还好没刺。”
付沉一下笑出了声。
“有刺就分手吗?”
“有刺就分手。”
付沉轻笑着搂紧了他:“不行,不可以。”
过了一会儿,又小声在他耳边补充:“变回雪豹的时候有哦。”
付云给臊得受不了:“行了,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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