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窗外天已泛白,徐巧儿扯下精心绣出的红盖头,脸上精致的妆容已被泪水糊透,心中的恨意排山倒海。
白杏端着热水进了屋,环视一眼屋内刺目的大红喜字、条案上粗粗的喜烛说,“姨娘,洗漱吧,莫要误了给夫人敬茶。”
徐巧儿冷冷抬眸,眼中射出一道尖利的寒光,刺的白杏退后两步,低头不敢多言,暗自腹诽布置的如娶妻洞房又有何用,大人不喜,就只能独守空闺。
昨晚上夫人在前院酒席一众官老爷面前,得大人疼宠代酒,全府皆知,夫人美艳又贤惠的名声这几日定要传遍京都,她很是后悔没有听芍药劝,将宝押在徐姨娘身上,想做鸳鸯第二怕是难了。
正思虑间鸳鸯已笑声先至,“哎呀,鸳鸯盼着姐姐入梨院盼了好久,可终于盼来了,鸳鸯迫不及待要……”
白杏在门口阻住鸳鸯,没好声气,“姨娘没空见你,且回。”
“呦,白杏,你怎的不服侍老夫人来服侍个姨娘,你……”鸳鸯瞅瞅屋内,低声嗤笑,“傻了啊。”
白杏紧咬嘴唇,转身回屋关门,留鸳鸯丝帕掩面笑的腰肢乱颤,徐巧儿明摆着入府做妾的,只因大人给了几分疼惜,平日里清高自傲,眼睛长在了天上,现如今洞房日都要空守,打脸了吧,,哈哈哈。
徐巧儿僵坐屋内,两手交握,一手食指狠狠抠弄另一手掌心,直至抠出了鲜血方才罢休,暗忖着,她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相公若等不得了,就先过去吧。”李芷不慌不忙吃了一口桂花糕,林青轩一早出现在蕙芷院,应是来兴师问罪,可酒是他自个愿意喝的,酒量不够误了春宵关她何事。
故她先声夺人摆事实、讲道理,将了林青轩一军,成功令他闭嘴不言,只是一双寒碜碜的亮眸,直勾勾盯过来令她不明觉厉。
“为夫等娘子一起。”林青轩面色如常答了一句,实则心中翻腾不休,昨儿晚上醉酒之后他草草就在前院安置了,不料半夜竟被噩梦惊醒。
梦中李芷已与他和离,身子康健带着能听能说的小冰儿远在京郊的大庄子里生活,他次次默默的远远望上一眼,却在一日收到消息,李芷竟要二嫁……
醒来后,胸中仍残存的郁结,愤怒烧的他再也睡不着,苦等到公鸡鸣叫,拔脚来到了蕙芷院看到了美人依在方才安心。
“隔壁府宅娘子拾掇的如何了?”
李芷虽诧异为何问起这个,还是答了,“府内格局本来就很不错,无需过多收拾,只搬入家具用品即可。”
“嗯,不知那边书房可够大,为夫的书过多,许多都收在书箱之中拿取不便,娘子此事上多加注意。”
李芷一口糕沫难以下咽,接过林青轩递来的茶杯一口饮尽,不可置信的问,“你要搬书房?”
林青轩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嗯,娘子要搬过去,为夫自然也要搬的,不止是书房,为夫一应用物都要搬。”
李芷明眸微闪,缓缓放下了筷子,“相公,若要考虑到你,格局非要改不可,这就需多费银两了,为了这回纳妾……”
“为夫多谢娘子辛苦持家。”林青轩握住李芷搁在桌上的小手深情满满:“为夫不日就会有大笔银两进账,娘子勿忧。”
李芷嘴角扯笑,敷衍应承,“那成,妾给相公慢慢布置出一间大书房。”
林青轩满意点头,爱不释手抚摸着小手,又拿到嘴边亲了亲,李芷忍了又忍方压下心中恶气,又听到林青轩问,“娘子,那份和离书在何处?”
李芷心中一惊但面不改色,抽出了手,慢条斯理用帕子拭了拭嘴,“自是烧了。”
林青轩没放过李芷神情举止的一丝一毫,“真烧了?”
“当然……怎么,妾给徐巧儿办的进门礼不够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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