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之后拿着身份证领着张汐颜去补办银行卡和网银盾,以及办理了信用卡。她拿走了张汐颜的网银盾和信用卡,带着张汐颜到酒店,先把个人卫生收拾干净。
张汐颜洗好澡换上干净衣服,她仔细地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又出去盯着张娇妍看了好一会儿,问“我们是双胞胎”
张娇妍决定去找民宗协了解情况的事往后挪一挪,还是先带张汐颜去看医生。
医生诊断张汐颜为创伤后应激障碍。
张娇妍给张汐颜办了住院手续,请了护工,便匆匆赶往张家村。
张汐颜老老实实地接受住院治疗,但她总是做噩梦,有时候梦到自己在黑牢,有时候梦到被屠村,有时候又梦到一个恶鬼提着龙头大刀在追杀她,更甚至梦到数以万计的棺材崩塌,成千上万的蛊人从棺材里爬出来又再被一把龙头大刀像切豆腐般劈开。
医生告诉她,那些都是噩梦,只是她内心的写照,并不是真实的。
可她有种感觉,那些就是真实发生的。
最让她感觉到难受的是她知道她爸去哪了,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去哪了。她只记得她爸背着她往祖陵逃,之后就是万棺阵被破了,从去祖陵的路上到万棺阵这段路上发生的事她全想不起来了,她爸去哪了
张汐颜出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冬。
她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她的思维逻辑很清楚,甚至是个拥有强大的记忆力和较高智商的正常人,但她自己知道她的病并没有治好,她对这个世界缺少真实感,记忆是混乱的,遗忘了很多人和事,总是莫名地伤心难受,医生给她开了抗精神病和抗抑郁药,但因为她的体质特殊并没有什么治疗效果。
她就像是一个人在扮演正常的张汐颜在活着,理智告诉她该做什么,怎么做是对的,她便怎么做。
她在假扮一个健康的自己。
她隐约记得曾经似乎有一个人得过和她一样的病,那是一个很模糊的身影坐在办公桌坐后面,那人长什么样子、多大了、与她是什么关系,她都记不起来了,更不知道那人是死是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人,无从打听,只希望那人还活着吧。
她回到老家。镇子还是那个镇子,她记忆中的张氏香火铺拆迁了,变成了工地。她沿着记忆中的路往山里去,没找到村子,只找到一大片地陷和塌方的地方。
一个穿着风衣长靴的女人站在大坑边。
那女人很瘦,肩窄腰细腿长,头发过肩烫成微卷披在身后,冬时的冷风吹吹拂着她的头发拂过她的脸颊,她的神情比寒风更冷,整个人从内至外溢散着伤悲的情绪。
那女人似乎觉察到她在看她,扭头看过来,她看到那女人的脸上带着眼泪。
那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里有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张汐颜假装没有看见她脸上的泪,走过去,问“这地方以前是不是有个村子”她想这女人能站在这里,又是这副模样,应该是知道这里的。
张汐颜轻描淡写般的一句问话,却让柳雨几乎五内俱崩以过目不忘著称的张学霸竟然连自己的老家都不记得了。全村被灭,地陷山崩,她不知道张汐颜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柳雨哽咽着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强行露出一个笑容,扭头看向张汐颜,却说不出一个“是”。
张汐颜从柳雨的表情看到了答案,她说了句“多谢”,顺着斜坡往下去,试图寻找什么,但又不知道要找什么,有些茫然,更有种悲伤的情绪往上涌又被强行抛开。
那女人走到她的身后,忽然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紧紧地抱住她,她的耳畔响起那女人压抑的抽气的声音。
张汐颜浑身僵直地立在原地,莫名的也想哭,但理智告诉她,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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