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淮竹,你有法吗”
江偃本来在出神,听他这样说,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
“皇兄为何要见淮竹”
江璃沉默片刻,道“南燕的这位武德侯可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权臣,云梁如铁了心要渗入南燕的权力核心,怎会对这样一块肥肉坐视不理朕想见她,是想劝她,不要以卵击石,她是阿娆的姐姐,朕不想将来在杀还是不杀她之间左右为难。”
江偃听着,一愣“姐姐”
他默然片刻,小心翼翼地问“皇兄知道阿娆的身世了”
江璃本敛眸沉思,该如何利用这一次的会面去佐证他心底的疑惑,听江偃这样问,再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禁翻了个白眼。
“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至于阿娆,她是谁的女儿,是哪一国的公主,并不会改变什么。”
江偃被噎了一下,弱弱地缩回了脑袋。
道“好吧,臣弟去安排,必让淮竹来见皇兄。”
江璃满意地点头,不忘嘱咐“此事不要让阿娆知道。”
江偃应下,躬身揖礼,将要出门,又被江璃叫了回来。
他忖度着道“朕若要外出需知会长安街巷的武侯铺多加防卫,你和孟淮竹商定好见面的地点后去一趟凤阁,取来见面所在地的武侯令,以备不测。”
江偃“武侯”他虽不涉朝政多年,可隐约知道皇兄的身边豢养了一批神秘的影卫。天子秘密出行,又是见那般不可昭示的人,派影卫保护不是更恰当吗为什么还要惊动武侯铺,还要惊动凤阁
江璃见他面露疑惑,道“从沛县回来时,你曾说孟淮竹在朕的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
江偃瞠目“皇兄知道是谁了”
江璃又沉默,眼睫微垂,在睑下遮出一片阴翳,看上去有些落寞。
连声音都是低沉的“有些眉目了,只是还得最后再确认一次。”
江偃满腹疑惑,张了口还想再问,可突然发不出声来了。
他站在殿中央,看着御座上的江璃陷在寂落里,似乎连带着周围的气息都变得迟缓、沉冷。
一时有些心疼。
这人不管是谁,依照孟淮竹当日那般胸有成竹的做派,定然是皇兄极为亲近倚重的人。
要从自己的血肉里拔出异心之人,确实不会好受。
他轻声说“那臣弟下去办这件事,皇兄多保重龙体。”
江璃凝着他,牵动了下嘴角,轻微地笑了笑。
江偃走后,江璃冲身后的崔阮浩道“等楚王把约见的地方定下来之后,就让影卫待命。向兵马司提取足量的弓箭,务必把那地方围住了。”
崔阮浩一忖,道“兵马司那不是还得经凤阁之手”他本意是凤阁统筹三司六部,千头万绪,所牵扯的人也杂,怕是不那么好保密。
却不想,江璃意味深长地说“对,就是要经凤阁之手。”
这下崔阮浩彻底陷入迷茫之中,直起身子再去看江璃,他已低了头走笔如飞地开始批阅奏疏,看上去神情专注,毫无遐思。
他唯有将疑惑咽下。
长安的冬天并不好过。
大雪停后,寒风呼啸,带着透肌刮骨一般的寒冽。
宁娆躲在寝殿里,守着被烧得滚烫的熏龙,抱着手炉,看这一时节的账本。
殿里已足够暖和,她只穿了一件米色薄衫,交领平整相叠,在襟前和袖口刺绣着蒲草兰花,配一对长长的米珠耳坠,很是清新淡雅。
她翻到一页,在上面写写画画,正被繁杂的数字所愁,一个有些脸生的小宫女端着茶盏进来了。
玄珠和墨珠在给羊脂瓶里艳红的梅花换水,没有往这边看。
那脸生的小宫女趁着递茶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