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昆劝道:“黄大哥,多行不义必自毙,南宫清河作恶无数,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黄宜修叹了口气,又说道:“马顺他们围攻庄园时,我还兀自恨陈公子三兄弟年纪轻轻,怎生甘做王振的走狗。哎,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不是有他们三位挺身相救,今日愚兄怕是就见不到你们了。”
众人不禁一阵唏嘘。
马连昆沉思片刻道:“鹰爪子们找上大哥,绝不是陈兄弟三人所为,如此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心中却是想:“莫不是有内中人私通外敌……”
正想着,就听得有人开口说话,抬眼看去,却是那名络腮胡子的大汉说道:“大哥,醉心酒坊怕是不能再回去了,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此人叫做袁大海,也是黄子澄旧部之后,使得一手“二十一路点穴笔”。
马连昆心中一动,不曾说话。
马连仲闻言说道:“打算什么,接下来就住在我马家庄便是!谅来鹰爪子们也找不到此地,便是找到了,又能奈何得了我等!”
黄宜修皱眉不语。
袁大海却是又说道:“黄大哥,血玉玲珑干系重大,朝廷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君上至今下落不明,二皇子被囚,大皇子至今杳无音讯,欲图东山再起,困难重重啊!”
马连仲闻言变色道:“袁大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大海苦笑道:“马二哥莫要误会,大海是想说,你这里虽然兵强马壮,毕竟离此不远就是鳌山卫和即墨营。虽说老话讲‘灯下黑’,可此事关系大明的前途未来,大海觉得还是需要个稳妥之地才好。”
黄宜修点头道:“大海说的有道理,血玉玲珑所在极为安全,只是我等也不能总这般躲藏,便是皇上重出,也需要兵将为其征讨。所以愚兄决定,出关谋求出路!”
翌日清晨,陈一凡早早起身,推开房门,一股清新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吸入一口,人顿时精神了不少。
陈一凡举目四望,但见自己所住房舍为独立院落,共有四间房,佟鲲蔚与朱耀斌分别住在隔壁的两间。院落中间有个不大的花圃,开放着些橘黄色的花蕊,陈一凡于此道不精,也不知是什么品种。
见佟鲲蔚和朱耀斌的房门紧闭,陈一凡举步出了月亮门,这才现这座庄园是依山而建,他所在的位置位于庄园后部,地势颇高,可以望见大半个庄园。
此时初阳未吐,天色蒙蒙,山上层林尽染,红色枫叶,黄色的阔叶,绿色的松叶,在雾霭之中氤氲隐现,偶尔听见几声山鸟啁啾,心情好上不少。
也许是起的太早,庄子里尚无多少人走动,只有零星仆役打扫着院落的落叶,倒是有几处房舍冒出淡淡炊烟,想是厨房了。
“此间事也快了结,刚下山来,去瓦剌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先去京师拜见舅父大人并给母亲祭扫一番为好。只是才与两位贤弟义结金兰,便要匆匆分别,却是心头有些不舍!哎!”
兀自想着心事,就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两个声音传来“大哥!”
陈一凡见朱耀斌和佟鲲蔚联袂而来,笑着说道:“也无他事,怎不多休息会。”
朱耀斌呵呵笑道:“昨天经历之事太多,回去后竟是难以入睡。索性起来打坐,将乾坤元妙真诀运使了两个周天,刚行功完毕,却是现天色已亮。”
佟鲲蔚也道:“小弟也如二哥一般,辗转反侧,只是惫懒惯了,勉强睡了一个时辰吧,一睁眼天光放亮,如今还无精打采呢。”说罢还打了个哈欠。
三人顺着青石小路边走边聊,陈一凡说道:“咱们昨夜一夜未归,却是让长乐山庄的司徒庄主担心了,今日等见过黄掌柜众人,咱们就告辞离开吧?”
朱佟点头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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