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顷歌乘一朵白云从梦泽城回摇光山的途中,不可避免要经过北望沙泽。
她特意敛隐了周身气息,想安安静静穿过结界,却还是被顾北撞个正着。
不,应该说,顾北扒着手指,数着日子,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等她。
一剪白影在漆黑的夜中如一盏漂浮的烛光,顾北在暗中一眼不错的瞧明白了是白顷歌,小心情略激动了些,一个筋斗,翻身到了白顷歌眼前,手中的六角玻璃风灯在他摇摇摆摆的动作下七甩八落,半晌才渐渐稳住。
风雅还是要保持滴,清嗽一声,寒暄:“小顷,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白顷歌纵然此时心情欠佳,也忍不住想扶额叹息,这才几日,就多年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也是够了。
顾北在光线不足的夜里完全没有注意到白顷歌嫌弃的眼神,潇洒的转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小顷,这次专候你来,是有件重大的事和你说说。”
白顷歌...
顾北虽掌管流荒山最大的一片领土北望沙泽,却是表面光鲜,相当于为血月族中枢驱除出了权利中心。
除了他那师傅老头还在心里护着他,记挂着他,血月一族大概除了为他的存在感受到如鲠在喉的不舒服,也没有人愿意提起他。
一千年来,顾北可以说完全和身在政~治中心的血月族断绝了联系。
而她最近也没有和他联系。
除了她和血月族,顾北还有关于其他的重大事件告诉她?
“一千年一次的血月族换届选举想必你也略知一二。”顾北一双桃花眼低垂,在迷离的灯光下映出暗沉的光影:“此去九死一生,如你有闲,能否来看看我?”
他手中幻出一只纯白色琉璃小壁佩,通体素光流转,方正玄墨的篆体小字若隐若现:“这是入场的令牌。”
竟然是说这个,白顷歌虽然早知道他一定不甘偏于一隅,要搏一搏的,然而却恍惚觉得不过几日不见,这便迎来了两场生死离别,心中戚戚,垂下眼睫:“你保重。”
待她反应过来,顾北离开不远,她叫住他:“顾北,若你死了,以后有人欺侮我,我找不到你,你便是违背了自己的诺言,说谎是要..”
说谎是有果报的,她说不出口。
因她本不信佛。
顾北脚下一滞,终不回头。
白顷歌无精打采回了摇光山,还未落地,便听闻摇光树下一阵软糯娇稚的欢声笑语。
“是小婳?”清云咦声。
“小白,你回来了?”夭小狐喜滋滋的迎上来,手中抱着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奶娃,和她说话时顺手把奶娃向白顷歌怀中塞。
白顷歌糊里糊涂的伸手接过,小奶娃一脸天然萌,小短手去抓白顷歌的衣袖。
夭小狐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眉开眼笑,装模作样的向白顷歌做了一个揖:“我和小婳在你回来之前已经达成了双边协议,小白,现在就辛苦你帮我带一带小包子了。”
对,用的不是询问句,是祈使句。
白顷歌才经历了刘老和刘婆婆的死,又得知顾北要去竞选血月族上主之位,生死难料,没心情和夭夭贫嘴,自行搂着小丫头飘过夭夭的身边,进了自己屋。
夭小狐的表情懵逼...
谁都可以不了解她都不能不了解白顷歌,鼓嘴努眼睛,手肘捅清云的头:“小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清云变出两绵白眼睛和一双胖乎乎的手,翻个半圈,指一指流光树下摆了一张小檀木桌,从容不迫的提笔处理政务的鬼溟,对夭小狐猛翻白眼:“夭小狐,你这大一家子在搞哪一出?”
夭小狐瞄一眼花树下坦然自若的鬼溟,再用眼风瞅一瞅鬼婳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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