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吆!这俩师傅真有劲!慢慢扔,别累着。先下来抽根烟吧?”过了好一阵子,霍家女主人才返回来,她先冲我和长青嚷道。她手心里握着几根烟,我和长青没理她。赖子和老黄每人拿了一根,赖子仔细地看了一下烟卷上的标名,故作吃惊地说:“呀!我们经理真是党的好干部呀!才抽五毛多一盒的‘大生产‘啊!”他把烟点着,抽了一口,急忙随手扔在地上。他使劲咽了几口吐沫,非常难受地又说:“大婶!咱们经理整天就抽这种五毛多的捂烟?”
“啊呀!你看看你大婶我也不知道烟放那了,好容易在抽屉里面找到一盒,还放捂了?我再去拿别的。”说这话时,她眼神躲躲闪闪,显然是知道这烟放了多久。可能是因为她不抽烟,所以无法确定烟能不能放捂?顺便叫我们帮着确定一下?
“别听他瞎说。‘大生产’不错!没什么味,这是老味儿!”老黄在一旁反驳道,说着话他还特意使劲地抽了几口烟。可是霍家女人刚一转身,他就把烟扔在地上,就要用脚去踩。
“我干你老婆的!你要是不把烟抽完,我就把你扔粪堆里去!”赖子推开他,捡起烟塞进他嘴里说。
“抽就抽,大哥经常抽捂烟,咱就得意这口!怎地?”老黄自得其乐地说。
我和长青较着劲,很快就把多半车猪屎卸完了。卸完了车,长青吵吵着口渴。我和长青鞋也没蹭,衣服也没拍,一点不没客气,闯进屋里要水喝。老黄犹豫一阵子,也跟着我俩进了屋。他可能就是壮着胆,跟着我俩进屋满足一下好奇心,毕竟对他来讲,能走进这样的大房子,是童话般的梦想。
我和长青大大咧咧地进了屋,本想一路猛作,能粘到什么就粘什么。可是这个大房子里虽然宽敞,里面的格局也不同寻常,有大厅,盘曲向上的楼梯,毫无秩序排列的房门,但是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明亮!家具啊,墙壁啊,天棚啊,都是暗色调,给人一种压抑和沉闷的感觉,而且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捂出来的潮湿气味。这是另类的怪味,虽然不刺鼻,也不直接引起我们抗拒的反应,但是单就味的浓度来讲,只要谁走进来,就会不由自主地想抗拒却无法抗拒起来,陷入一种是似而非的状态。不过习以为常的人,都会认为这是屋中的本味,而别处的才是怪味。
我和长青只在屋里转了半圈就赶紧出来了,连水都没喝。我俩本来不怀好意,想进去好好抖落抖落身上的臭味,熏熏屋中人,可是没想却被人家给熏出来了。说得难听一点,那屋里的味确实比猪圈里好闻一些。老李,赖子,幽净都没进屋。往回走时,赖子堵在车门口,说啥也不叫老黄进车楼子,老黄只好待在车上。
我们回到院子里,已经一点多了。以前我们中午回来晚了,王姨总是把我们的菜盒,饭盒放在水房里的锅炉的盖上,我们啥时候回来吃,饭菜都不凉。可是今天我们回来,饭菜还在缸里放着,虽然有盖,但缸里早就断了热乎气,所以饭菜已经凉了。就我的感觉来说,王姨休完“病假”回来,显得比以前懒散了许多。她话是多了,但坐在一个地方,就不爱动窝儿,不像以前总是不闲着,总是机械性地摸摸这个,干点那个,有时还帮我们擦擦饭盒。
王姨没在水房里,炉膛里的煤火已经被她封住了。长青又把炉子捅了捅,透了透,重新加上煤,把炉火烧旺,一来是要烧点热水好好地洗洗,二来也顺便把饭菜热热。我刚把大家的饭菜盒都拿出来,放在炉盖上。老李和赖子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老李一手拎着一瓶白酒,都是一样的瓷瓶“四特”。赖子手里拎着工作服,准确地说是握着,衣服的扣子都系着,衣服里面好像罩着什么东西,还是个活物!
“好啊,不错!都热上了?一会儿咱们一起喝点!反正下午没活了,有活我也不干啦!”老李看到我和长青把大家的饭菜都热上了,赞赏地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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