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还在沉思，眼前飘着飞絮。叶雨琳给琳琳拿完书，带着满腹的惆怅，默默地回来了。

    “雨琳姐，你不应该受苦了。”柳玉看着叶雨琳，有些不平地说。

    “就是这命了……”叶雨琳欲言又止，想了想，换了话题，说：“胡中仁给李六扎了两刀，就往山里跑了。”

    “跑哪儿去也没有用啊。”柳玉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身，“扎怎么样了？不能出人命吧？”她拉过叶雨琳的手，有些慌乱地问。

    “好像都是扎小肚子上。”叶雨琳好像仍然心跳不已，“看着可吓人了，满地都是血。后来，警察来了，牛大哥他们领着去抓他去了。”

    “抓到没有？”柳玉的心都提起来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叶雨琳看了看柳玉，蹙起柳眉，说，“牛大哥怕你难过，让我回来，带你去看病。我看老胡发疯了……你不跟他离婚，得跟着遭多大罪呀。”说着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到床上。

    柳玉歪头看了她一眼，摸摸自己热乎乎的脸，不禁疼了一下，忙去镜子前看着自己。好在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只是感到不太舒服。

    “屋里有人没？”牛大哥拎着铁锹进院，大声问，“警察来了。”

    叶雨琳回头一见，真的几个警察随着进院里了。她连忙起身，招呼柳玉出去。看着牛大哥，小声问：“跑到山里去了，抓到没有？”

    “暂时没有发现目标。”几个警察随着进院。

    牛大哥看着柳玉，摇摇头：“这家伙挺鬼，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说着话，指着柳玉，回头对警察说，“看她的脸，早晨把她打的鼻青脸肿，不是人。”

    柳玉看了看警察，不好意思地把脸转向一边，看着墙头上的那枝红杏。

    “他为什么打你？”警察过来询问。

    “跟我要房照。”柳玉脸上一红，没有往下说。

    “什么房照？”警察看着柳玉，不解地问，“他要那东西做什么用？”

    “他要改名给小华。”柳玉紧蹙眉黛，郁郁不快。

    “小华是怎么回事儿？”警察紧追不舍。

    “是顾娘们的女儿。”叶雨琳接过来，说，“娘俩都跟老胡在一起过。”

    “那女孩儿多大了？”警察不放过任何蜘蛛马迹。

    “十六七了吧。”柳玉羞得不想见人。

    “哦，成年了，咱就管不到了。”警察摇摇头，“其他还有什么？”

    “对了，你是胡中仁的什么人？”另一个警察问。

    “……”柳玉低头看着自己尖尖的手指，羞于回答。

    “胡中仁和她以前是两口子。”叶雨琳看到柳玉不说话，替她说，“他们早就不在一起了，都办完离婚了。”

    “啊。”警察转过来，看着柳玉，问，“你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一定知道他竟在什么地方有亲朋好友，给我们写下来，好不好？”

    柳玉没有说话，进屋拿过纸，想了一想，就写完了。出屋递给警察，说：“有的人，现在想不起来。等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们，行不？”

    “好。”警察满意地点头，随即嘱咐，“你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能因为过去的亲情，就去包庇他。那也是违法的，懂了吗？”

    柳玉红着脸点了点头。

    警察带在牛大哥等几个证人走了，回去详细询问。

    院子里风吹花香，清静下来。柳玉和叶雨琳站在那枝红杏下，默默无语，各自想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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