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此时的他只得向弗兰克寄托出自己最后的希望，“那天的雨很大，我儿子一家回来的时候三个人全身都湿透了。我帮孙子洗了个澡之后刚回到房间就听见他们两口子吵的很凶，当时我也不方便说什么。后来他们吵的越来越凶了，好像是为了录像什么的，我也没听清楚。我正准备去劝，结果刚一推门，就看见儿媳妇要把孙子带回娘家，我心想这么大的雨，可别把孩子淋着了，可儿媳妇根本不听，转身就走。”

    听着杨华的诉说，弗兰克并未言语。

    稍许停顿，杨华又道：“仅仅才第二天就出事了，孙子放学时我没接到人，本来以为是儿媳妇把他接走了，结果一问，他们根本没来接人。我们当时就报警了，24个小时过去，警察那边也没任何结果，谁知孙子在之后自己回来了。也就是当天，我接到了那个电话，那边的人要我把儿子的电脑和摄像机里的储存卡拿出来，不能有任何声张，否则下一次，孙子恐怕就不能回来了。

    当时也是着急，我照那边的人说的做了把东西都送了过去。我儿子回来知道了这个事后，像疯了一样，说要找人理论。这一去再没能回得来，调查之后说是卧轨自杀，可我儿子这好端端的一个记者，怎么可能怎么会自杀呢！”似乎连呜咽的气力都已失去，杨华已不再掩面，他只是空洞地望着，望着那倚在桌上的黑白相片。

    “伯伯。”弗兰克一时间有些无措，他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个沧桑的男人。

    “出事之后儿媳妇带着孙子走了，老伴后来也病倒了，为了给她看病这个家都已经快搬空了，我往警察局和法院都跑过很多次，我也知道这个事情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可这是个讲证据的社会而我什么都没有。”

    “之后您决定去上访，途中遭遇了车祸？”

    “是一个律师联系了我，他说他是公益法律援助的律师，让我去政府旁边会面顺便一起了解情况，并不是记者说的上访。”

    弗兰克思索一番，站起身来，“能把那个律师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弗兰克问道。

    “哦，哦。”杨华翻了翻一旁包裹的很好的布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名片，“这是他之前给我的名片。”

    “好。”弗兰克收下名片，顺便从钱包里抽出了全部的钞票，“也没多少现金，您”“弗兰克！”杨华一下子提高了语调，“我可不是要这些我需要的就是你帮我这个老头子，拿回个公道。”

    看着杨华此时的眼神，弗兰克好像在第一次体会到了所谓公正的意义，它在事不关己之时或许始终无痛不痒，而当这团冷炎灼及自身的瞬间，你便会明白，它足矣使人付诸一切。

    弗兰克回到林水市时雨势已经不再那么滂沱。打开冰箱门扫视一眼，弗兰克拿出了最后的半袋吐司面包，吃着，他走向里屋去。自从在七八年前无意间发现了詹落的旧日记后，弗兰克感受到了这本破旧笔记本蕴含的独特魅力，成长中许多个略感迷茫的瞬间，弗兰克都选择了偷偷翻开这本旧日记，就跟现在一样，弗兰克习惯性地翻开了最中间的一页。

    （1987年11月27日小雨

    之前他拒绝了我的请求，他太孤僻了，纵然夜晚可以成为他的庇护所，但是其中潜藏着的威胁足以让他毙命，因为他不过是寄生于黑暗，而有些东西，萌发自黑暗。

    这次，他的目标是那个登上报纸的家暴者，不只这些，他怀疑这个家暴者和之前的街头抢劫杀人案有关。在的妻子离去之后，他好像有点失去了之前的方寸，他直接向街头分子逼问线索，总之，这次太张扬了。先前他跟我说过，家暴者的送押途中因为车子的故障暴力潜逃，可是我告诉他------这是个明显的圈套。表面应承了我，但是今天他还是去了，我知道他恐怕不会再回来，我知道如今的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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