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
放眼京城,陆家没了,唯有云相府内的箫笙院还有些许陆瑶生前的痕迹,要是一把火烧了,便什么都消失了。
“你不配拥有我娘的东西!”云浅凉快步走到秋月面前,一把夺过火折子弄燃,把火凑到易燃的帷幔上,将帷幔点燃。
“你疯了!”云起南箭步走来,试图拍掉她手里的火折子。
云浅凉轻松避开,双目狠决,暗藏戾气,“你信不信我连你都点了?”
她生平最恨无情无义之人,陆瑶生时他为前程弃她不顾,死后未得不入祖坟,他竟惦记着她遗物里有宝贝,一心霸占。
云浅凉一把火点燃了箫笙院,在烧完前她如尊雕像般屹立在箫笙院门前,不准府内奴婢小厮进去救火。
眼见着居住过的院子化为灰烬,云浅凉转身离开,这辈子她都不想踏进云相府了。
当日回府后,云浅凉像丢了魂魄般心不在焉,呆愣愣地坐在着发呆,一言不发。
“你啊,就是当时痛快。”顾亦丞无奈道。
“烧掉是好事。”
让箫笙院的秘密随着已逝之人而消失,总好过日日人觊觎来得好。
陆瑶当年在娘家生产之事一定有隐情,陆家处决掉了知情者,但陆瑶肯定会留下些线索,云起南大概是察觉了些许端倪,但不晓得其中秘密,才会在被人入室行窃后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东西。
既然陆瑶当年不肯告诉他,如今还是莫要让他知道比较好,而她到底是出嫁的女儿,没有回府分东西的道理,她带不走,又无法时时刻刻盯着云相府,一把火烧掉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那样她同样没法查当年之事,但她清楚自己是谁,当年的真相对她没那么重要。
夜间,云浅凉费劲把想留下的那匹狼赶走,疲惫地钻进被褥里,眼皮已经打架,心思却异常清晰明了,不觉困倦。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努力把脑海里与陆瑶有关的记忆回想一遍,试图从中寻找到蛛丝马迹。
窗户纸被戳破的声音在寂夜里响起,云浅凉心中一跳,屏气凝神。
随后嗅到迷香气味,云浅凉赶紧把被子拉高,把脑袋藏进被子里。
隔了一阵后,窗户被轻手轻脚地打开,让里面的迷香散去后,窃贼才跃进窗户,再轻轻把窗户关上。
云浅凉慢慢扯开遮盖脑袋的被褥,露出双眼,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透过微弱的烛光看到那个窃贼。
一身黑衣,猫着身子,只脚尖点地。谨慎小心。
因先放了迷药,他不怕把人吵醒,他翻找东西时动作利落,且很明白哪里藏着好东西,翻找完梳妆台就往衣柜走去。
盗完箫笙院,还来盗云水阁,这贼专门偷她的吗?
云浅凉抱紧了塞进被子里的钱财,抱着钱睡觉是个好习惯。
不过,这个窃贼定是没在箫笙院拿到想要东西,才会入顾相府找。
她出嫁时带来顾相府的东西,除了钱财只有些许首饰衣物,定是不可能有窃贼想要之物。
如此一向,云浅凉抱紧怀里的钱箱,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房内乱翻的窃贼。
保命和钱要紧。
翌日清晨,春花推开房门叫云浅凉起床,见屋内如箫笙院的房间般杂乱,惊呼出声。
“夫人,夫人。”春花着急的跑到床榻,把帷帐掀开,确认主子安危。
云浅凉被翻找东西的声音吵了许久,直到窃贼离开后才入眠,精神还困倦,听到惊呼她挣扎的掀开眼皮。
“咱们屋子也进贼了,您没事吧?”春花左右打量。
云浅凉睡眼惺忪,抱着被子摇摇头,像只还未睡醒的宠物,“他没找到东西就走了,没有对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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