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制度(社会保障、医疗、教育、住房)等。使用暴力是维持社会秩序的最后一种、也是不得已的方式,政府应当把重点放在制度建设上。制度就是社会个体和群体活动的舞台。
在中国,政府显然把重点放在第三个层面上。就第一个层面而言,尽管社会自治也具有意识形态的合法xìng(例如表现在村民自治的概念中),但在政策层面,自治的范围非常狭小。因为不能充分放权社会,社会发展缺少空间。而在一些地方,官员又把自治理解成为放任自由,缺失规制,导致黑社会盛行和无政府状态出现。在第二个层面,政府和社会建立伙伴关系不是中国的传统。在中国的传统中,社会历来是政府的附属品、被管理的对象。政府和社会平等的观念的建立尚需时日。
不过,政府所强调的第三个层面的问题似乎更为严峻。一方面是维稳过程经常倾向于过度使用暴力机器,另一方面甚至出现了国家暴力“私有化”的现象,最明显的就是这些年曝光的“黑监狱”事件。而暴力的“私有化”更助长了维稳的暴力xìng。
很显然,前两个层面社会秩序的缺失和暴力机器的凸显,促使国家和社会、政府和人民之间的关系对立化。而这种对立才是社会不稳定的真正根源。
容许民营企业家入党是中共创举
但是,中国并不是一定要走上这样一条道路的,其他更有效、更符合人xìng的途径也是存在着的。实际上,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在社会管理方面积累了很多很好的经验。
在20世纪90年代,执政党通过把社会力量容纳进政权的政治过程来管理社会,这主要表现在容许民营企业家入党、参政上。改革开放之后,中国改革最成功的地方,就是容许在国有部门之外发展出一个非国有部门来,民营经济很快在很多指标上超越了国有部门。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民营企业家怎么办?这是个很大的新兴社会群体,在社会上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对这个新兴群体,尽管当时社会有很大的争议,但执政党还是为这个群体开放政治过程。无疑,容许民营企业家入党是共产党最具有创意的决策。在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上,共产主义的目标就是要消灭资本主义,消灭资本家。容许民营企业家入党,是中国共产党的创举,也使得中国共产党和其他共产主义政党区分开来。这种实事求是的做法,使得执政党本身可以生生不息。
同时,这些年来,政府也在努力进行社会制度建设。社会政策多年来是政府头等重要的议程,在一些方面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由此看来,“社会管理”和“管理创新”往哪个方向发展,应当是很清楚的。如果是在加快社会改革的基础上,继续走90年代的路,即把新兴社会力量吸纳到政治过程中,就会促使社会管理走上一个可持续的道路,促成政府和人民之间的良xìng互动,最终造成强政府、强社会的局面。而如果是继续甚至强化这些年的“维稳”思路,那么就会出现更多的问题,使得基于暴力之上的社会管理更加不可持续,政府和人民陷入恶xìng互动,最终造成弱政府、弱社会的局面。
原刊于《联合早报》2011年5月24日
第六部分 民主与利益代表
是利益代表危机还是利益表达危机?
共产党高层提出“三个代表”,又提倡容许私营企业家入党。正如高层所表达的,中共这样做是因为“中共要与时俱进”。这话并没有错,共产党如果要保持和社会的相关xìng,就必须随时调整和社会群体的关系。自改革开放、特别是90年代初邓小平“南巡”以来,中共面临的“代表危机”越来越严重。从传统上说,中共代表的主要是五个社会群体,即工人、农民、解放军、知识分子以及党政官员,但改革已经大大改变了这种情况。从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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