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抹疑惑,口中便是模糊道:“大致如此。”
“既是如此...”岑良便起身,从身后费兴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便放在了桌面上,“这是黄金一百两,乃是当初我六扇门接下此事的酬银。”
一边说着,他又从怀中取出一物,拆开来却是一张薄薄官府公文,推到了楚升面前。
目光扫过,上面所载内容却也正是如此,乃是详述那五鼠恶行。而后有言,官府将这追索白日五鼠一事交予六扇门去办,亦有清晰记载,一鼠酬金纹银二百两。
寻常此事,江湖人便自然可提人去官府领赏银,但多是在事后,而六扇门则是先得银后寻人,等于是提前预支了赏银。由此,便可见六扇门与官府之间关系深厚。
楚升则是移开了目光,落在了那桌面上一百两黄金上,心中亦是啧啧称奇。
一奇,奇在六扇门行事,居然如此公允。若是他们不派人前来,楚升又何曾可得知有赏银在?再者,他们便纵然是私吞了赏银,楚升也无话可说。但偏偏,他们专程遣人来交付酬银。如此行事,端正十足,堂皇正大,怪不得江湖人对六扇门义捕也多有礼让,他们足迹踏遍十九州,也并非仅仅是有朝廷暗中支持的缘故。
其二,则是奇在这个世界六扇门的不同,与楚升前世所听闻的那些截然相反,在这个世界里,这个组织更像是一个工会组织、赏金机构,便是派发任务给注册在案的会员(义捕),他们完成任务后可得赏银。
金呈于桌面,楚升却也只是看过一眼,便已然收回,也没有动手去取,而是谦和道:“五鼠之死,非是全仰赖于我一人,这钱财在下倒真是受之有愧了。”
“那楚掌门以为如何处置?”
楚升面色平静,口中说道:“行镖一途,反倒是那些江湖草莽、镖局镖师出力颇多,死伤也颇大。后者自然有那威武镖局总镖头洪宣处理后事,但募集而来的江湖草莽却死的默默无闻。”
说道这里,他脸上还有抹悲天悯人的表情,虽然心中自然是在滴血,但却义不容辞道:“若是二位并无异议,在下倒是希望能将这笔钱财分予那些草莽家人,或是为他们料理后事所用,总归要比在我手里重要的多。”
“这笔钱财,楚掌门如何处置,我等倒是并无异议。”岑良表情也有些暖化,慨然叹道:“果然是君子剑,行事乃有君子之风,在下也是心中钦佩。”
“不敢当...”
“既如此,却也还有一事。”岑良点了点头,便又恢复严肃样子,沉声道:“我六扇门愿邀楚掌门任门中客卿,不知楚掌门意下如何?”
说着,他便是又取出一封书信来,却是由六扇门宁州分门门主签署,内容自是与他所言没甚出入。
拾起书信来细细观过,楚升面色犯难,皱着眉道:“在下倒是钦佩贵门义捕行事,也有心帮衬。但...在下已是身为一派之长...”
“这个倒是不打紧...”岑良笑着摆手,道:“这是楚掌门对我们六扇门事不甚了解,才有这番疑惑。”
“客卿,非隶属于我六扇门中人。事实上,就连义捕,也多有其他门派子弟充当;就如我这费兴兄弟,便是出身他门别派,也正是行走江湖年龄,便下山入我六扇门为义捕从事。身兼五磊山门下弟子与六扇门义捕双重身份,但却也无碍,非是叛门之举,乃是为大义之行。”
“而所谓客卿,也不过只是挂名,平日里不受约束,无需定期接受任务,一切皆可随心,更无须坐镇门中。只有两事需要配合,一者是保证门下子弟下山游历江湖,便须有若干弟子入六扇门为义捕从事;且平日里,若有六扇门义捕在境内行事拜访,可适当相助;二者,则是当门中有大行动,有门主令召集之时,应听令而从,协同参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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