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哎哟,那不是白国强的寡妇吗,怎么跟那么多男人混在一起。你看她身上那衣服,像打赤膊似的,男人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啧啧,看这架式,用不了几天,就直接奔床上去啦。”
邱丽很令人憎恶,但她还是成功地将许多目光聚焦到金枝身上。金枝如同赤身裸体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见自己的策略成功,邱丽暗自得意,“平时看她还挺老实的,没想到这么骚——”邱丽突然瞥见月姣正朝这边走来,故意提高嗓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女人,是一刻也缺不了男人的。”
月姣是厌恶邱丽极了的,见她就一阵反胃,皱着眉头进了食堂。
邱丽却厚着脸皮跟在月姣后面,还同坐一桌。“白家那寡妇,不知怎么来农场做工了,肯定是关系进来的,她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就是不知是谁家的关系户。”邱丽含沙射影,一桌子人都不吭声。月姣像躲瘟神似的,随便叭了两口饭,就匆匆走了。
月姣的心里堵得慌。不知咋地,下午,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工地,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侍立金枝两侧,一人帮金枝递砖,一人帮金枝搅水泥,有说有笑的。月姣一时火起,血往上冲,脱口而出道:“廖金枝,给你工作的机会你不好好珍惜,却在这里嘻嘻哈哈,拉拉扯扯。”
金枝一时怔住了,笑容凝固在脸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的脸色由红转紫,由紫转青,继而是乌云密布,羞愤不已。金枝咬牙切齿道:“谁嘻嘻哈哈,拉拉扯扯了?”
“你还嫌丢人显眼不够吗,你知不知道人家背后说得多难听。”
“我丢人,我给你丢人了?”金枝气得浑身颤抖,“你,你们这些人,就会仗势欺人,说我闲话,我有什么闲话好说的。”
金枝把泥铲狠狠摔在地上,“这活我还不干了。”说完便拿起衬衣,负气走了。
男人们噤若寒蝉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月姣一脸尴尬,叹口气,转身离去。
几天后,邻居大妈将五天的工钱转交给金枝,金枝实际上只工作了一天。捏着那几张薄薄的钞票,金枝放声大哭。
那年,金枝的运气不好,鸡发瘟病,死得一只不剩。家里能指望着换点钱的,只有那七八头猪了。金枝没钱买猪饲料,每天愁眉苦脸的。邻居大妈好心指点她:“农场食堂每天那么多泔水,全浪费了,你何不去那打泔水,猪饲料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金枝犯难了。她实在不愿再去农场了。
邻居大妈知道她的心思,“哎呀,你还犹豫什么,面子又当不了饭吃,”见金枝还杵在那发呆,便拉扯她,“来,来,来,我带你去。”
她们来到农场总务室,邻居大妈恭恭敬敬地对总务长说:“咱农村人,日子难,养几头猪,饲料都买不起,你看,你们食堂那泔水,浪费也是浪费,不如让我们收走。”
总务长皱着眉头,叫苦道:“我们日子也不好过哇。现在农场可不比以前了,日子都不好过。听说上头还要精减人员,说不定我都会下岗的。”
两个女人讷讷的,一脸尴尬。邻居大妈赶紧拿出一条烟,满脸堆笑道:“那不会的,您财大富大,怎么轮得着。再说了,这与喂猪打泔水,好像没多大关系吧。”
总务长笑了。“好吧,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先就这么着吧。”
金枝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每天早上,公鸡刚打鸣,她就爬起床煮好猪食,然后挑起木桶去农场。农场食堂每顿的剩饭剩菜有几大池子,她就是一天跑几趟,也是打不完的。
一般情况下,她是比较顺利的。有天,邱丽发现了她,便像发现了外星人似的大声叫嚷:“那不是白寡妇吗,你们看,她又来了,真不要脸。”
金枝不理她,铁青着脸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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