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师政治部艾哈买提副主任,团赵云副团长,群工干事艾斯卡尔,保卫干事郑东,一个跟着一个走进了号病房。
“刘干事,很好!非常很好!我们师政治部的干部就是觉悟高。”艾哈买提刚进门,就看到刘翠正给受伤的战士喂饭,竖起大拇指笑着说。
艾副主任说话很风趣,有时他故意装作词不达意,其实,他的维汉双语都很流利。
“副主任,看您说的,这点事,举手之劳。”刘翠把饭盒递给旁边陪护的战士。
“我们的战士,尤其是受伤的战士,很需要你这样的,年轻、漂亮的女性,多多关心啊!”
“副主任,您真会开玩笑。”
艾合买提一来,病房里原本沉闷的气氛,顿时变得活泼起来。
“哎,液体完了,快去叫护士。”刘翠指着陈默床头的药瓶对身边的战士说。
战士应声出去,很快带着那个护士进来。
护士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拔了针管,换了新药,取走了原来的药瓶。
护士离开时,艾哈买提用维吾尔语对护士说了一通话。陈默没听懂,但见护士不停地点头,还看了陈默一眼说:“宝呆,宝呆”。
陈默明白,这是在说,“好的,好的。”
艾斯卡尔挤到陈默跟前说:“刚才艾副主任对护士讲了,你是为抢救群众而负伤的,让她们好好照顾你们。”
“谢谢副主任关心!是我们工作没做好,给首长和同志们添麻烦了。”陈默心怀歉意地说。
“陈干事,不要这么说,你们是功臣。你就安心养伤吧,前方的工作还有其他同志。跟你一起受伤的另外几名战士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此次任务完成后,我要专门向师党委汇报,给你们请功。”艾哈买提为人豪爽,是基层官兵很喜欢的领导干部。
“请功的事,就不要算我了,都给战士们吧。”陈默说。
“不,不,不,该谁的就是谁的,一个都少不了。”艾合买提说,“还有那位牺牲的战士,一定要评烈士。不能让英雄吃亏。”
陈默想起牺牲的于荣,他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青春就这样瞬间消逝。陈默的内心有些伤感。
赵云、郑东,都跟陈默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
别的人都走了,陪护的战士也跟着出去了,他们去看望另一间病房里的那位受重伤的战士。
号病房就只有刘翠和两个伤员。刘翠想帮陈默把床调回平躺的位置,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这时,护士又进来,她给陈默邻床的伤员换了药,看到刘翠在那里摆弄床尾的转盘。护士只是把床边的卡笋轻轻一按,再摇那转盘,床慢慢恢复了原状。
刘翠很不服气。这么简单的事,自己竟然做不来,难道自己真的还不如这个护士。
这一切,陈默默默地看在眼里,他什么也没说。
“好了,我也该走了,你自己保重,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刘翠告辞。
“哦,你也注意安全。”陈默说,“不要太辛苦了。”
“知道。”刘翠的语气生硬。
刘翠走到病房门口时,像是想起什么事,她回过头对陈默说:“今天,可能有北京来的记者,我要安排他们对军队的采访活动。”
“你忙,就不用来看我了,这里有人管。”陈默说。
“我知道这里有人!”刘翠板着脸说,“好好养伤,不要再逞能。有什么事找两个陪护的战士帮你,他们不就是专门照顾你们的嘛。”
陈默心里暗笑,刘翠是不想看到护士为他提供那样的服务。
病房里又恢复了宁静。陈默望着窗外,白杨树的叶子稀稀疏疏,秋天到了,天变凉了。要是春天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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