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大亮,雄伟庄严的嘉兴城仍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之中,远远望去,犹如一只伏在地上的雄狮一般,些许庭院的屋檐下挂着火红的灯笼,倒让这寒冷的拂晓多了一丝温暖之气。
雾气之中,一处广阔的宅院却传来呼呵之声。这么冷的天,什么人会起的如此之早?
“师父,蜀中唐门托我们押运丝绸的定金已经送到,我们何时动身?”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人,光着膀子,汗流浃背,手里提着一把阔刃铁剑,头顶还冒着热气,身后还跟着几个和他一般模样的人,想来是同门师兄弟了,刚才的呼呵之声应该就是他们做早课练剑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此人名叫罗定开,是长风镖局总镖头钟照川的大弟子,为人忠厚,不善言谈,却深得师父信任。
一个穿着朴素的虬髯老者正端坐在正堂喝茶,这老者见罗定开进堂,便放下手中的茶碗,缓缓道:“定开啊,师父年纪大了,以后镖局的上下事宜均由你来打理,不必事事都向我禀报。”
罗定开闻言一愣,旋即跪下,抬首抱拳道:“师父说的哪里话,师父是镖局的定海神针,有你在,我们镖局就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徒儿不才,请恕徒儿不能从命!”言罢给老者磕了个头,几个师弟也跟着附和。
这老者正是长风镖局总镖头钟照川,钟照川泯了一口茶水,走过来扶起罗定开,慈祥的看着他道:“定开啊,你十二岁便入我长风镖局,武功已得为师真传,这么多年了,师父深知你的能力,也知道你的忠心,师父真的年纪大了,想带着你师娘师妹游山玩水贻享天年,就让师父偷偷懒吧,你带着你的师弟们好好干,但是有一点要记住,我们长风男儿,不做亏心之事,多行侠义之道,常存忠义之心。”言罢,头也不回向内堂走去。
罗定开和众师弟们怔怔的看着师父魁梧的背影,不知道师父为何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罗定开正要起身追向师父,却突听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从这人的步频来判断,应该是个绝顶高手,地面如此厚的积雪竟能奔跑如飞!难道此人是来寻仇的?
罗定开面色凝重的对众师弟道:“来者不善,抄家伙,此人武功甚高,一定要小心在意!”
罗定开正欲拔剑,突然一道黑影刷的越过墙外屋檐,顺着厅堂大门足不点地便飞了进来!
“当啷”一声,罗定开正要开口询问,突然进来之人一个趔趄直接扑倒在了大堂,随身宝剑也跌落在地,旁边一个八九岁的稚子爬起来猛的扑到来人身上,大哭道:“卓叔叔,卓叔叔,你醒醒啊,你快醒醒,我们到了,卓叔叔……”。
梁云逍一边哭喊着一边摇晃着卓云天,此人正是“疾风八剑”卓云天!连日的奔跑已经超越了他的极限,此时已经是油尽灯枯了,想来刚才是用了最后一丝真气跃过围墙!
大堂内如此吵闹,钟照川早已走了出来。众师兄弟正不知如何是好,见师父走了出来,纷纷让开。
钟照川看了看浑身是血的来人,又拾起地上的宝剑看了看,脸色遽然一变,疾声道:“快,快抬进内堂,务必要将他救活,他是卓云天卓大侠!”
长风镖局门下众弟子虽都是武林后辈,但常年走镖在外,必然是听过卓云天大名的,听师父一说,连忙放下手中的剑,七手八脚的将卓云天抬进了一间干净温暖的密室。
钟照川看了看卓云天的伤口,又探了探脉息,松了一口气道:“还好,受得只是皮肉伤,连日奔波内力大损,太过劳累,休息几日便会醒过来,只是不知这孩子是什么身份,居然劳他如此奔波?定开,快,赶紧给卓大侠上最好的金疮药,用热水小心擦洗伤处!”
梁云逍虽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知道他们不是坏人,否则卓叔叔不会千里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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