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泽山派被人屠尽,显然澹光台就是第二个目标,不行,我离睚眦这么近,会不会出什么岔子?”沈浔忍痛下地道,“我今天必须离开澹光台,不能让这整山的人遭殃。”
泠衣站起来道:“你出去一样被人逮到,功夫再好也会被人下套的。”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吧,大不了男扮女装逃出去。”沈浔险些栽倒,弦儿过来扶,他借机抱住了她,“你们不是怀疑夏氏吗?万一就是他们呢。”
弦儿道:“可是你没地方能躲呀,也许人家就等着你落单呢?”
沈浔扶在门上,回头道:“那也得先离开这。”
泠衣急道:“苏俟清那里怎么说?”
沈浔推门道:“回头我再跟他解——”
“走去哪里?”门豁然打开,苏舸双手拉门,先一步迈了进来,沈浔贴着他退后一步,回头看了眼同样惊愕的泠衣,“……释不清了。
沈浔抬头看着苏舸,结巴道:“俟俟清。”
受了夏宗主一掌,沈浔脸上多少带了些菜色,苏舸勾开他的领口,面色愠青地道:“夏宗主的开山掌?”
沈浔忙道:“我不小心撞他手上的。”
苏舸又看向泠衣:“你们两个关系不错?”
沈浔忙不迭摇头道:“没有没有,她是你的。”
苏舸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按倒在椅子上:“你除了待在我身边哪也不能去。”
“还有你,”苏舸看向泠衣,捉住了她的手腕,一只小巧的铃铛就挂在她纤细的腕子上微微一晃,小铃铛清脆地响起来,很是悦耳,“我也是才想起来,哪来的铃铛?”
他逼近泠衣,泠衣毫不畏惧地仰首道:“那又怎样?”
“怎样?”苏舸又走了一步,他的鼻尖就在泠衣眼前,她终于退了几步撞到床塌边,身子一矮坐了下来,苏舸俯下身,眼神微凌,“这铃铛是我送给三娘的,她可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你又从哪得来的。”
沈浔伸手去夺,撕扯到伤忍不住呲牙咧嘴道:“我娘的铃铛,你怎么会有我娘的铃铛?”
泠衣的目光越过铃铛和苏舸的目光撞击在一处,她抿了抿唇:“别人给我的。”
“别人?”苏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别人是什么人。”
泠衣不肯回答,倔强地扭开了脸,苏舸微微眯起了眼,眼神里难有地闪过一丝掠夺的意蕴,快到难以察觉,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问。
外面忽然一瞬通明,弦儿拉开门,一声炸雷刚好劈响在耳边,天色不知道何时暗了下来,渐渐接近漆黑:“现在什么时候了,怎么忽然就要下雨啦?”
“戌时三刻。”苏舸忽然撒了手直起身,“这雷声是睚眦……你们把他弄好,我去去就回。”
他开门的时候冷风卷进室内,弦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屋外雷声不停,泠衣忍不住道:“你可不可以用闭息探物感觉出睚眦在哪里?”
沈浔有些神志不清道:“……可以。”
他刚发动闭息不久,忽然浑身一震,慌忙捂住嘴,指缝间仍然喷出殷红的鲜血,弦儿连忙扶住他,这次他是真的栽在她怀里,一丝力气也无。
“你千万别死啊,对对对不起嘛,害你重伤。”
弦儿手忙脚乱地把他放倒在榻上,他大口喘着气指着地面道:“地、地。”
泠衣按住他的脉门:“你不能下地,先躺一会,我给你施针。”
沈浔摇头,依然指着地面道:“睚眦…”
一串鲜血顺着鼻腔流出,沈浔的额头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泠衣往他颈边一按,手腕抖了起来:“睚眦在地下?!”
沈浔痛苦地哼出一声,蜷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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