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的灯火如风落芦苇,倏地矮了矮,弦儿感觉发丝动了便睁开了眼,监牢里安静得滴水可闻,没有一丝有人过来的样子。然而她眼前一花,只见一个小小的纸傀儡飘进牢房的栏杆,站在自己面前。
纸傀儡叠成狐狸的样子,有耳朵有尾巴,生动形象。她盯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动一动,刚一伸出手,难以遏制的痛意从手腕直达头皮,她看了看手腕上的铁铐,苦笑了一声。
那纸傀儡突然显出一行字:今夜可走。
“走?”弦儿的双臂被高高悬起,她拉动手铐,铁链“哗啦”一巨响,“开玩笑。”
她是跪着的,倒是能站起来,可是站起来更是尴尬,她翻身盘上铁链,左脚离着手铐还差一点点距离,如果能取下头上的簪子就好了,然而她抖了抖头发,簪子卡得很牢。
走廊忽然传来脚步声,纸傀儡倏地藏进了弦儿的衣服里,她旋身下来,铁链发出的声音让对方的脚步停顿了片刻,也就片刻,那人就出现在了灯火下。
是个男人。
男人的衣色蓝如夜空,完美地衬出皓月般的脸,他看了看弦儿,慢慢浮现出浓浓的笑意,露出一个浅淡的酒窝。
“我才走了一会儿,某些人就开始不安分了。”他手一划,锁上金印忽现,门就开了,“除非你挖个洞,不然你要怎么出去,要不要借你个铲子?”
弦儿揶揄道:“好啊,那小女子多谢——沈、大、公、子、了,只可惜啊,我这双手都被吊着,想给您施礼都难了。”
“好说。”男人看见她手腕的勒痕,让身旁的人给她松了手铐,“你先下去吧。”
没了铁铐就不怕没机会出去了,弦儿揉了揉手腕,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支走他,她正想着,男人缓缓踱近,向她伸出了手。
“别——”
弦儿慌乱地说出一句,男人本来没怎么样,谁知这个字反而勾动了他的魂,他蓦然捉住了她的腕子将她按在墙上:“别?”
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口脂点缀过的唇:“别什么?难道你还想再说一次‘别这样’?”
弦儿的两颊飞上桃色,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你放快开我!”
“放开?你不就等我松了手铐好跑吗?”男人道,“捆着你的时候,说话阴阳怪气,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正常了一些。既然你喜欢这个姿势,那你不如就趁现在好好说一说,你为什么偷偷摸摸来我太行山,还进了密室,有什么目的还是有什么阴谋?”
弦儿仰面道:“你胡说八道,你才有阴谋。”
男人往下矮了矮,离近了她道:“没有阴谋就是有缘分了?既然这么有缘,你就跟了我怎么样?”
“跟你个头,鬼才跟你有缘分。”
“无力,”男人松了松手,附耳道,“没有缘分,那就是有阴谋喽?”
“别。”弦儿缩了缩脖子,借机挣动了两下,但是毫无用处,男人将她两手按在一处,一只手空了出来,弦儿盯着他的手道,“你别乱来啊,你要敢过来我就咬你!”
“乱来?还咬我?”男人空出手只是为了方便自己支在墙上,他坏笑道,“乱来是怎么来,那我来个不乱来的怎么样?不过你若说咬我,来来来,你倒是咬一个,我看看你要咬在哪里?”
弦儿忽然看向他身后:“雷宗主!”
男人连忙正身回首,弦儿脱出他的双手,手腕一翻一根银丝搭在了手心里,趁着他还没回过神,利落地穿过两掌,牢牢地绑住了。
男人始料未及,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两只手已经被捆了好几圈,他笑着抬起手腕道:“你就这么对待你未来夫君?”
弦儿从他身前挤出来:“你再乱说话,我就让雷宗主封你的嘴。”
男人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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