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丝毫不见那位青衣公子的身影。“公子!“他不由的一惊,心里着急万分,险些摔下床。
他也不顾着穿鞋靴了,光着脚跑到燕子楚昨晚静坐的桌前,却看到上面只留有一张字条。“昨日行舟,与姑娘结识,为之幸,承蒙姑娘不嫌,相伴一日,若有冒犯,于此乞恕于姑娘。燕某旅途漫长,前路艰险,姑娘出身尊贵,不忍使之饱受舟车劳顿。已致信清河崔氏,即日就到,望姑娘早早返回,莫让家人牵挂,在此等候期间,还望姑娘切莫走出这旅店。离别之际,见姑娘睡深,不忍打扰,故留此信,见字如晤。”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兴平刘氏。自始至终陪在他身边的只有清河崔氏之女崔静姝。原想着还可以瞒着他些许时日,却没想到如此玲珑之人,如何会猜不到她的身份。静姝只觉得手脚冰凉,昨日的那些景象,竟有些让人不安。他既然是知道,又是从何时开始知道,是她不小心载到他的怀里,还是他笑她像个女子时她眼里的嗔怒,亦或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但为何,他为何不肯与她说,究竟是碍着她一个女子的面子不忍戳穿,还是觉得她眼里的爱慕太过让人不堪,使得他不肯挑破。
眼泪霎时间滑落至嘴角,心里又是悔,又是悲。与父亲吵架,负气换了身男子的装束离家出早,一路上都不断碰见寻找她的家丁,只得连连躲闪,一路跑到淮南,也想去看一看那天下第一的望舒楼。谁料会在渡口遇见携着一身芳华而至的青衣公子,她自诩是尊贵的清河崔氏,世间无男子可入得了她的眼。只是那拈花的少年郎,却偏偏如此凑巧的映入了她的眼,进了她的心。只是一笑,便让她乱了方寸。
糊里糊涂的编造了一系列的谎话,只希望能与他多说两三句。腆着脸跟在他身后,被人看穿了心思,还厚着脸皮拼命掩饰。自以为是可以瞒天过海,实则是愚笨,未曾看到那双眼里时刻藏着的深意。“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静姝静姝,她倒还真的是应了这个名字,爱而不见,求而不得。
越想越是难过,静姝咬了咬牙抹了把眼泪,觉得自己不应当在这里坐等他离开,她要找到他问个明白,他一路上的关切,到底有几分是真心,几分是隐忍。
静姝将信折了折,飞快的塞进衣服里面。简单的梳洗一番,便跑了出去。她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追,只知道自己往前跑或许就能赶上错过的东西。
“这位公子,生得可真俊啊,看这衣服穿的也是人模人样的。”静姝闻声回头,眼前一滞,原来是昨日船上那两个人,果真被燕公子所猜到了,此二人前来必是有所图谋,静姝哪敢多想,无奈这周遭人本来不多,加之又对此地不熟悉,只能慌不择路的逃跑。跑了一会儿,静姝发现自己竟然跑到城郊的一片树丛中,而那两人的声音逐渐靠近。“哎,我说公子,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这是跑什么。”其中一个人冲着静姝喊道。静姝本就跑的匆忙,心里更是又惊又怕的,突然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在不停的旋转,好似要将她吸入其中。
“公子救我。。”静姝终于是坚持不住,腿上一软,倒在了地上。那两人见状,更是喜形于色,连忙上前。电光火石之间,只听两声“嗖嗖”擦过树叶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两根短竹箭,准确的射向二人,只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便应声倒下。
静姝忽然觉得嘴唇上部一阵清凉传来,登时头脑清明了许多,她缓缓睁开眼,又想起方才被两个人追,于是紧张的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却不想自己的举动,尽数收入他人眼底。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声传来,静姝猛地一抬头,对上了一双盈盈的眼眸,顿时脑海中警铃大作,将面前的人一把推开,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也不生气,双手环在胸前,俨然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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