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一路跟了这么久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燕子楚话音刚落,身后的墙角处有个人影畏畏缩缩的走出来。站定细看,果真是燕子楚方才在船上碰到的那位刘姓少年。
刘显宗有些歉意的看着他,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见那公子眉宇间却丝毫没有轻怒嗔薄的意思,不由得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么跟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换做是谁也有些不厌烦。于是刘显宗咽了口唾沫,上前说道:“我非故意这般冒犯公子,只是。。。只是方才在那渡口听见公子与那老渡夫一说,便觉得公子经历颇为特殊,想着人漂泊在外,多一人总归是好的,便打算着与公子同行,也算相互有个照应,但又怕直接说出来,惹得公子不耐烦。”
其实他尚未张口,燕子楚便已猜出其中个七八分,却也着实没想明白他这努力遮遮掩掩的原因,只得无奈的回道:“你若是想同行,便直截了当的说了,这般遮掩又是为何,再者我这投奔亲戚,本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是为了谋得一口饭食,公子穿着不凡,出身非富即贵,何必要屈尊纡贵与我一同。”
刘显宗听闻,连连解释:“刘某从未觉得公子为等闲之辈,将将所述只是觉得公子气韵不俗,心生仰慕。方才在船中,见公子似是不喜与他人多言,这才未有上前细说想法,只得咽下。”
那俊秀的眉只是一挑,燕子楚微微抬起脸,眸光微闪,在少年周身细细的打量一番,目光所触及之处,皆是让刘显宗有些不适。少年被这看的终是浑身不适,就略带愠怒的说道:“公子为何这般看我?”却见那人一双眼笑的似乎要跌入花枝,而面皮上仍是板的一本正经:“刘公子身段柔美,面庞白净竟让人有些错认成是以花为骨,以水为身的俊秀姑娘。”
这一句可谓是掷地有声,眼见那刘姓的美少年的脸一点点涨红,似是偷得了那天际的云霞,擦于脸上,这晨光一映着,竟然应着燕子楚那一句戏谑,显得有几分娇媚。一双杏目里的怒火似是要喷薄而出,只是还未喷出,已将几身烧得通红。他原是想狠狠的骂回去,只是见那一脸无辜的俊脸,却生生将话给憋住。燕子楚倒是自得其乐,见他此般模样,不禁莞尔。
约莫是想了想还是不妥,敛容正色道:“我方才那几句粗鄙之语,想来即便是玩笑,仍是有失偏颇,先与公子道个不是。”见刘显宗一言不发,怕是胸中块垒难消,于是接着说道:“方才船中不与你多说,只是因着近日大量流民涌入淮地,途中所遇,多少有些良莠不齐。你我方才所乘的那个船上,有两人穿着打扮皆非中原所有,腰间别有刀器剑具,自你上来目光便一直围着你转。只是碍于舟中人多,不敢轻举妄为。好在你也只是略报了个姓氏,要是交谈过多,身家本行一一暴露,性命可就堪忧了。”
刘显宗见他这么一说,想想方才船上那两人,眼神确实是有些不怀好意,这才顿悟。那少年神色缓和了不少,其实燕子楚说他出生富贵,倒的确是真的。不过他自认为通情达理,与旁的公子小姐不同,便也不愿再追究,也知道在这位公子面前,讨不到什么口舌之胜。如今见他会嬉笑打趣,也会见好就收,与方才那拒人千里的气质不同,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息,也无端的增生了些许欢喜。
刘显宗兴冲冲的跟在燕子楚身边,只是两人身体高矮,步跨长短皆是不同,不一会儿,少年便被甩了有一小段距离,眼见着是越隔越远,而那青色的身影却没有丝毫要停住的意思,少年只好一路小跑的跟上,这一来,才走了不久,虽是初春,身上便出了薄汗。见他喘息加急,燕子楚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但他哪里猜到前面的人突然刹住脚步,便一头栽进了怀里。
少年只觉迎面突然冲来一面温暖的墙,身体不受控的陷了进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看见自己的手竟然还环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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