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李祐站在门口的时候,秋梨还在背棋谱。守芳自从来了望舒之后,棋艺增长的十分迅速,加之她对此又十分着迷,于是乎经常拉着秋梨下棋。无奈是秋梨从来就不喜欢这种棋类的,更不喜欢里面的战局。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虽是黑白两子之间的较量,实则棋场如战场,棋手落子所需要的计算力和预判,都是惊人的,需要长期的修炼,唯有耐得住寂寞,方可以第一时间作出判断,招招制敌。所以秋梨便按照老师所说,大量的演练棋谱,循纵横之道。
“秋梨。”牡丹推门而进,焦急的唤了她一声。秋梨见她神色微微有些慌张,连忙起身至她身前问道“怎么了,牡丹姐姐,为何如此着急?”牡丹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淮南王突然造访,说是坚持要见你,已经好一会儿了,由于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我们便没有直接过来叫你。”“你说是李祐。。”秋梨还未说完,便被牡丹掩住了嘴。“不可直呼淮南王之名,我怕这里有他的眼线,若因此被人落了口实可不好。”秋梨乖巧的点点头,牡丹叹了口气,轻松的笑了笑,缓缓将手放下。
“师姐,所以,云姨的意思是。。”秋梨大致清楚李祐突然到来的目的与她定然脱不了干系,但她依然想知道,云姨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牡丹拍了拍秋梨的肩膀,宽慰道:“你放心吧,云姨说,让你好生待在这里,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了,我来,就是把她的意思告诉给你。”
望舒楼的神女阁被封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李祐正端坐在椅子上,啜了一口沏好的云雾茶。斜上方坐着的正是望舒楼的楼主——云姨。李祐轻轻的将杯子放回桌上,一双凤目含着浅浅的笑意“云姨这边的茶果然是不同于别处,茶汤碧翠,入口甘甜沁心,虽未曾添如盐调味,与一般所饮有些不同,但是却凸显了茶叶本身的味道,这一口下去,颇觉去绦除垢,身心舒畅。”
云姨不置可否的一笑:“只不过是一杯茶水罢了,不同人饮心境皆是不同,所思所想,皆化作茶水的一部分,所以可以尝出千般万般的不同。王爷果非寻常人,如此般见解,也不枉费煮茶人的用心了。”
望舒众女子皆需潜心学习茶道,炙茶所需的时间长短,所选的火候、贮茶方式,烘焙的手法、烹水煎茶取材选料皆是学问。秋梨煮出来的茶,往往是最有辨识度。秋梨不喜掺了盐粒或者其它佐料的茶水,平时沏茶的时候,总会免了这道工序。但是虽然煮出来的茶味道是纯粹了,却苦到难以下咽。秋梨便想着加入糖或者蜜。
糖和花蜜皆是不常有之物,秋梨每次烹茶前,都会跑到城郊,向那些在林中打猎的猎人要来一些野生的蜂蜜,几番蒸煮滤过后,将得到的蜂蜜存于瓦罐中,滴入几滴提早准备好的从花中提取出的香料,用蜡纸封好,待到需要的时候,再取出食用。
这样一来,煮出的茶,茶汤颜色更加饱满,同时茶香掺着花香,更让人回味无穷。李祐所喝的这杯茶,就是秋梨一早准备好的。未料到他会来,却凑巧让他喝了她亲手烹制的茶水。
“既然如此。”李祐眉梢一挑,似是志在必得的看向云姨:“云姨,我猜这煮茶之人和我今日所要见的是同一个人。”云姨闻声,也不禁有些诧异,秋梨从未给旁人沏过茶水,莫非这淮南王,特地用这一招虚的,来套我话。云姨仍是不动声色:“不知殿下,何出此言。”李祐自是看出她的几分好奇,起初心里的疑虑也消释了“我认识的一位故人,也喜欢这般煮茶,这样的味道,只喝过一次,此后便是难忘。”云姨举起的杯子微微停住,还未等她回味过来,李祐就继续说道:“云姨既然用这杯茶来招待我,自然知道我所求为何。你大可不必担忧我对其加以戕害。钱王两氏皆被戮没一事,你虽处淮南,想必也是知道。”李祐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云姨,随后起身踱至窗台,只是俯视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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