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
——《楚辞离骚》
闻有神女望舒,驾车踩月而来,后为飞廉神君,司其舵。取名为望舒楼,不独望能沐神女光辉,更是一种呼唤和企望,有朝一日,女子也可为人先,与那男儿同分这大好山河。
望舒之主不知何许人也,于淮南之地,往昔未闻其名。楼初建,市井府巷,皆不知其所用,亦不知其所属。至于楼成,淮南王亲临之,题“望舒楼”是为其名。后凡四方颇通音律,擅礼法之人,无论贵贱,皆重金请于楼中教授。每至讲学,弟子必先沐浴熏香,诸礼节皆不可免。楼中礼法规章,劝惩考核,皆同于外。唯有一事为古今所罕,此楼中弟子,皆为女子。望舒之主,亦为女子,无人知其姓氏,单名一字“云”。有人谣传于外,望舒之主为旧太子府上人,却无迹可寻,终鲜有耳闻。
至望舒之名渐盛,慕其名而斥重金遣女于此修习者与日俱增。其中修习之人,不乏嫁入望族者或留于此授学之人。才思敏捷,皆异于常人。秋收大典,望舒有才女牡丹,取头魁,望舒之名,得以彰。
淮水以南,风月十八楼,望舒冠绝,制芙蓉榜,天下佳人之名悉以收录。若是能进这第一美人榜——芙蓉榜,便已经是难得,但要是能位列榜首更是能受尽天下人仰望。但是,芙蓉榜从未有过榜首,就连风华绝代如牡丹师姐,也只是第二的头衔。
云姨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是有了这个一的追求,才不会常怀谦卑,始终有着目标,不断前行。既世间无第一,那便成为一个独特的自我,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这唯一却是重于第一的。
更何况,即便是登上这天下第一美人的位置又能如何。这所谓的第一,也不过是旁人茶余饭后可供消遣的谈资罢了,归根到底还不过是男子的附庸与玩物。即使是皇家的子女,即使是身居皇室,最终依旧难免会成为政治的一个助推剂,普通女子的地位更是可见一斑。
尊卑之分,虽不外泄于言语,却是深深植入脑海。与现代所崇尚的平等全然不同。有书云“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其它便喜看曲本小说,挑动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无丑事,反不如不识字,守拙安分之为愈也。陈眉公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谓至言。”虽有人曾对“女子无才便是德”存在谬误,但是依旧不妨碍我们知道,无论是古是今,有才德的女子总是被人所推崇。但是这推崇,也仅仅只是展现于诗歌颂扬之中。
即便你是不可世出的军事天才,纵使你有着可以改天换地的力量,若你为女子,最终你的所有才气还是要止步于闺房的一隅之地。朝堂终归还是男子间的博弈,即便是有幸能陪伴与君王身侧,三言两语的劝谏有那么几句入了耳,获得君王的几句表扬,被史官记下,到最后,历史为你留下的位置也不过只是一个“淑”或者一个“慧”。
你为女子,若生于现代,后天的努力,仍可以让你同男儿也争一争这高低,可若你生于古代,男女的差距从不是努力可以弥补的上的。所以可见女子被人所迫,卖于街市,众人围观喊价,却不见一女子可立于学堂传道受业,受众人敬仰。载弄之璋,朱芾斯皇,载弄之瓦,唯酒食是议。
望舒楼的存在,是一次改变。这是云姨最不同于其她人的地方。凭己之力,在名门望族间,能够让望舒楼风平浪静的屹立多年不倒,本身就是为人所敬仰。他人若是问她生平,她也不愿道出个所以然,只说往事诸如过眼云烟,她只知此刻她是谁,她当下要为何而活,过去的她与现在的她再无干系。人的痛苦便是记性太好,好的坏的都记下,便会一次次回忆,一次次止步不前,敢于忘却,才敢于开始。
虽从正主那问不出什么,倒是关于云姨的传闻不少。在来到望舒之前,她曾游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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