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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孩儿子期求见。”

    “进来吧。”

    不待推门,门就无风自开。幽子期定了定神,步入房中,背后并指轻挥,门毫无声息的闭合。

    案后的老人依旧盘膝而坐,依旧在细细地观看着桌上的奏表,只是那身黑色的斗篷却不知何时已经除去。

    无法形容这是怎样的一位老人。此刻的陆希景只着一身亚麻长衫,满头银发全部向后梳着,只在脑后将头顶与两侧的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任由其余的发丝在身后散开。清瘦的脸上眉须皆白,本应一副仙人模样。可自颈下蜿蜒而上直至耳后虬露着的一道道血色筋络却让人不寒而栗。

    “义父,这几日您手里停一停,我陪您去云州找下师叔吧。您这……不可再拖了……”

    见幽子期看到了蔓至耳后的血色虬筋,陆希景摆了摆手道:“无妨,如今我还压制得住,此事不急。”世人皆云拜月掌教术法无边,可有几人知这无上术法却是需要极大的代价。

    幽子期仍想再劝,却被陆希景竖起的手掌示意,只得咽下了嘴边的话。

    “今日喊你来不说这些。”陆希景又捧起了奏表,继续说道:“本以为你与子冲久未见面,让他去唤你难免会耽搁些时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给子冲师弟留了一壶剑南魂,此刻应该已经优哉游哉地喝上了。”

    “你们哪!我看着你们从长大,只望日后你们还能像如今这般亲近。”

    “义父,子冲在孩儿面前向来不设戒备,一直如弟弟一般,想来日后只会愈加亲近。”

    “如此甚好啊!子期可知为父今日为何如此高兴?”陆希景指了指案前,示意幽子期坐到近前。

    幽子期走到案前,盘膝坐下:“苏老致仕只是早晚的事,在孩儿看来,义父最多多花些精力,同样能促成此事。然而苏老自任礼部尚书以来,所有奏章几乎都是门下代笔,已近三十载未传出一张真迹。义父今日这般高兴,只怕是因得了苏老亲笔的这封长篇奏表吧?”

    “哈哈哈哈哈。”陆希景抚着短须长笑起身:“知我者,惟吾儿子期也!”

    “这朝堂之上多一个苏谨身少一个苏谨身又如何,他再反对,景王不还是一样陈兵丰城之下?于我教大计又有何干?”

    “文宗二字,可不是为父一人所评,乃是世人所赞。敢问这世上除却他苏谨身,又有何人能当?”陆希景心翼翼地捧着那封《请致仕表》,持宝一般,满眼尽是赞叹。

    “义父所言极是,孩儿对苏老亦是敬佩有加。若不是理念相悖,孩儿倒真想邀苏老为教中客卿。”

    “这点子期倒是不必去想了,人有所执方得以成,执之至乃为圣。”

    “义父教训的是。”

    “别坐着了,去冰蟾阁把为父的玉葫芦取来。得此绝作岂能无酒?”

    “义父是说?云中饮?”

    陆希景佯怒瞪眼,幽子期倏然而起,飘身而去。

    明夜寂寂语希声,意满陶陶几度闻。

    皆言绝世不可向,月阁玉暖亦天伦。

    拿着幽子期取来的玉葫芦,陆希景摇了摇,不禁莞尔。

    “义父见谅,一会子期少饮几杯便是……子冲眼馋这酒好多年了……”幽子期赶紧道罪。

    “也罢,子期,你可知这百年云中饮,如今世上可仅此一壶了。”

    “孩儿代子冲谢过义父。”

    “别愣着了,给自己也满上吧。”陆希景没好气地道。

    “多谢义父!”

    玉杯酌酒沁流光,青丝鹤发对举觞。

    不觉夜冷月渐落,只叹酒尽兴未酣。

    “子期,可知为父为何处处偏袒于你?”

    “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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