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奸细的脸。”蒋灵骞取出那天那个从天而降的化装包裹,给沈瑄涂抹了一番。她一路上在大车里琢磨改装易容术,此时操练起来,已十分娴熟。沈瑄往镜子里一瞧,竟然出现了一张楼荻飞的脸,笑道:“你把我扮个无名小卒也罢了,扮成大名鼎鼎的庐山楼君,岂不是太容易露马脚?” 蒋灵骞道:“你放心,楼荻飞早回庐山去了。他这人高傲得紧,又有庐山宗做后盾,没人敢招惹他。我便是要你扮作这鼻子朝天的家伙,看他如何!” 沈瑄一笑,就出去了,临出门又交代一句:“你好好待在床上,不要下来乱跑。” 沈瑄出去后,蒋灵骞抽出自己那杆竹箫,却并不吹,只是出神。忽然一柄匕首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蒋灵骞急忙抬腕,用竹箫一格,匕首横飞了出去,插在窗棂上。窗外一声嘿嘿冷笑,有人说道:“蒋小娘子好身手!” 蒋灵骞竹箫一挡之时,察觉出那匕首虽然极平稳,但力道甚微,知道窗外那人功夫了得,却无加害之意。听他说话声音阴郁苍凉,但好像年岁也并不大。她此时动弹不得,只好隐忍道:“尊驾有什么指教,不妨进门说话。” “那倒不必了。”那人说道,蒋灵骞心里一宽,“蒋小娘子,你不跟着你那姓钱的义兄在一起,躲到这里来干什么?” 蒋灵骞愤愤道:“我爱待在哪里,跟你有关系吗?”话音未落,突然乒的一声,她掷出剑鞘,将那扇窗户一击而开。 那人居然不动声色,抬手截住了剑鞘,淡淡道:“干什么?” 蒋灵骞道:“看看你是谁呀。” 那人逆光站着,只有一个黑黑的侧影,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面容,只见身形冷然峭立。蒋灵骞直觉之间,猜到他一定不是范家的人。那人问道:“看见我是谁了吗?” 蒋灵骞道:“我不认得你。” 那人悠悠道:“孤魂野鬼一个,你自然不认得。但是蒋小娘子,你的事情我大约都知道。” 蒋灵骞笑道:“你消息很灵通啊!你想要我怎样,才不向钱九他们告密?” 那人冷冷道:“谁管你的闲事!但这个地方本是我先来,你后到。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想赶你走,但倘若你插手我的事情,我就容不下你和你的情郎!” 蒋灵骞听到最后几个字,不禁面红耳赤,待要发作,抬头一看,他已经不知哪里去了,心想:你道我有心情管你的闲事吗?她猜想这人只怕也是范家的对头,埋伏此处有所图谋:最好你们两边闹个不可开交,我们在这里就更安全了。 沈瑄回来,蒋灵骞将此事说了,最后一句当然不提。沈瑄道:“如此甚好。但也说不定是敌人的缓兵之计。须得再看两夜。你猜我今日出去,遇见什么事了?” 蒋灵骞问道:“有人招呼楼大侠了?” 沈瑄笑道:“可不是。” 原来沈瑄在街角一家兵器铺里挑好一柄称手的长剑,付了银子出来,就听见一个女孩子在街对面大声招呼:“楼君,楼君!”沈瑄依稀听出来,竟是那丐帮宋小娘子的声音,心想少理为妙,装作不曾听见,急急走开。冷不防宋飞天已追到身边,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没看见我吗?”沈瑄回头一看,宋飞天一脸盈盈的笑容,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 只听见宋飞天忙不迭地说道:“楼君,那日钟山上你不辞而别,我以为你真的回了庐山,再也见不到了。想不到你还在城里……” 沈瑄担心被她识破,心里直打鼓。但宋飞天一心一意想着重逢快乐,竟来不及发觉真伪。沈瑄学着楼荻飞的声音道:“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在城里办完。小娘子这几日可好?” 宋飞天听见他关心自己,掩不住又是羞怯又是甜蜜,道:“还说呢……你……你现在住哪里?为什么不住我姊夫家里了?” 沈瑄答道:“我也叨扰太久了,自己出去住客店,反倒清静自在些。” 宋飞天娇嗔道:“你们修道的人便是如此清高。其实我姊夫家,哪里不比寻常客店里清净自在。可是你住哪家客店呢?你告诉我,我也好去看看你。” 沈瑄赶紧说:“小娘子不用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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