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险恶,甚至到现在依然是一派天真。”
说着他举起了自己的手,睁着眼睛看了看:“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我却已在商场浸淫多年,习惯了那些个尔虞我诈,也见惯了阴谋诡计。”
很久的沉默过后,君慎之再次开口:“州州十六岁那年,我亲手把她赶出家门。然后我自欺欺人的逃到了s城。”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微微迷茫,可不过一瞬,就又恢复了清明,他指着面前各色男女说:“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就在这儿做了一份兼职。”
“再后来,她被爸妈找到了,我那天见到她,她瘦了很多,而她那一头长发也没了。”
神仙忍不住出声:“哥……”
君慎之面前的一瓶酒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一,此时已醉了几分,听到神仙叫他也只是反射性的嗯一声。
“后来我才知道,她差点饿死在外面,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头发卖了。”
“她再没有回到君家,一个人住在了外面。她仿佛和这个家都断了联系。我那时候……大概是有些伤心的……”
听到这句话,神仙不可置信的喊:“哥!”
君慎之恍若未闻,依然自顾自的说:“后面又过了两年,她开始渐渐给我发一些短信,我很高兴,但又不敢太高兴。”
“有一次她喝醉了,一直抱着我哭,问我不要讨厌她好不好?她说她这么多年很难过,她问我很多很多话……”
“她还问,我们可不可以结婚。”
“我不知道,我不讨厌她,可我们是兄妹。我只能威胁她,告诉她如果再这样,就不要留在国内了。”
“果然,她再也没有说过这件事。”
说到这儿,他眼角滚下一颗泪来,神仙看的心里难受,却不知道此时该说点什么。
君慎之沉默了一会继续说:“薛姨曾经给我说过一番话,你知道她说的什么吗?”
神仙疑惑道:“什么?”
他仿佛真的在逐字逐句回忆薛晚当时说的话,所以这段话说的很慢:“薛姨说,我们两个虽是双生,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从到大我都看着冷漠无情,而你则是懵懂天真。表面上看我的心硬,你的心软。但其实不是,我的心是最软的,你的心才是最硬的。”
神仙先是一愣,然后苦笑两声:“是啊,你打就心软,我的心可一点都不软,这么多年,没想到竟是薛姨看的最明白。”
君慎之继续说:“薛姨问我,我这么心软,为什么能对州州一人心硬到这种地步,将她丢出家门不算,还要逼她一个人出国,她一个女孩子,又是异国他乡,她该怎么办呢?”
“当时我就想,是啊,她该怎么办呢?”
最后一声他说的很轻,仿佛只说给自己一个人听,过了好半天,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枚戒指,一张机票。
还不待神仙问出来,君慎之却是笑了笑,他盯着面前的两样东西,眸中一时盛满了疲惫与伤心:“慎独,你知道我这些年有多累吗?有时候我站在窗前看着底下的那万家灯火,我就止不住的想要往下跳。”
“可我不行,我不能,更不敢。”
他此前从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可今夜,仿佛是要把此前二十四年没有说出的话说尽。
“从来没有人给我一个拥抱,告诉我,你累了,你该休息了,从来都没有。就像人们无法相信,一匹强壮的马也会有力竭而死的一天。所有人都说我是君家的骄傲,是父母的骄傲,可没有人问问我,愿不愿意成为这样的骄傲,从到大,我都按着他们要求的去做,长成他们喜欢的样子,我是君惟的儿子,君家的继承人,可我没有一刻是我自己。”
“我没有过一次真正的拥抱,没有过一次接吻,我也没有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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