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起时,正是村里酣战,无人救火,等到段云起说起,早已经烧透屋脊了。
那一把火烧了两家的院子,尤其是段家储存的炭饼,炭粉也付之一炬,足足烧了十余天,方才冷却下来,就连土墙都已经烧塌下来了!
亮子看着化为白地的新家欲哭无泪,亮子娘早已经哭得晕过去几次!这房子住了才半年时间,就没有了!
只有肖潇和二郎看着红通通的炭饼堆摇头叹息,这可是几百两的银子啊!
又守了一夜,再无兀图骑兵闯入,村人紧张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秦老爹让路生带了几个胆大的出村打探情况,这一去很快就有人陆续回报消息。
离邬台村最近的牛家坪没有死人,只是房屋被烧了不少,也是段云起杀了入村的兀图骑兵。
如今段云起在邬台村人口中,是畏惧多过感谢。
那个一心想给段家说亲自家堂妹的邬雷媳妇,万分感谢莽山提亲多在春天的习俗,现在是再也不敢提起此事。
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见,就是听人说起,想到那血淋淋的一圈人头,心底也是发毛的。
路生他们还带回来一些坏消息,积金镇被烧光了,没有躲出去的人死了不少,还有衮州夹道的大火,完全烧断了通往南边的路,如今正趁着西南风,火势汹汹,一路烧往衮州方向去了!
唯一算得上好的消息是兀图骑兵大部分已经逃回草原,他们的慕哒巴鲁塞在积金镇以北二十里被雷千户带兵拦下,一番苦战后,丢下十几具尸体狼狈逃了。
邬台村暂时安全下来,秦老爹粗懂外伤,那几个重伤的人又有家人细心照顾着,基本上命是保住了。
在村里人正谈论着战事,二郎和亮子带着邬保山等人收拾烧光的屋子时,村口走来了一个女子。
看来走得远了,窈窕腰姿已经疲惫不堪,才到村口,已经有了绿叶的大树下,就瘫软在那里。
听到村人回报,邬里正就带着人来问清情况,看是哪家的亲友要来投奔。
才到村口,就看见围了一大堆人:“现在闲得很了?没有事做了吗?”
见里正来了,在村口值守的山虎赶紧跑过来,附在里正耳边轻声道:“是镇上过来的,说是找段大哥。”
一听涉及到段云起,里正也打起精神来,快步到了树下石台边,低头看了看已经被人扶起的女子。
眉如翠羽,面似桃花,衣衫虽然染污道上的泥土,还是看得出是好料子做成,此时双眼紧闭,竟已是昏厥过去。
“叔公,刚刚已经给她喝过水,还好好跟我们说话来着,怎么你一来就晕了?”山虎摸着脑袋,有些想不明白。
“哦?喝过水了?”邬里正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这女子微微颤抖的睫毛,才扶着膝盖重新站了起来,“可有去唤过二郎和肖姑娘?”
“都去唤了,二郎哥在忙房子,肖姑娘一会就来。”山虎见叔公不再责备他,也松了一口气,“要不,我们还是先把人送去秦师公住的院去?”
邬里正想了想,摇头道:“还是让段家的人来了再说。”
石台上,女子悠悠转醒,低吟一声就挣扎着想坐起来,又好像突然看见周围的人群,惊吓得蜷缩成一团。
见人醒了,邬里正挥退众人,放柔了声音道:“娘子是哪家的客人?为何躺在这里?”
见是一个和蔼老者跟自己说话,那女子坐直身子,哭了起来:“我是积金镇上的人,二天前兀图人进了镇子,家被火烧了,爹娘也没有了,是段总旗救了我。我……如今孤苦无依,我是来寻恩公的。”
众人一阵唏嘘,一场兵祸过后,这样的事不知道还有多少,能保住全身,这个女子算是运气好了!
“你可叫苏暖儿?”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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