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黄衫子包裹着壮硕身体的年轻妇人嗤笑道:“不过是去一趟前院,这点大的地方还会把她拐卖了不成?这些城里来的娇娘子就是这样,主人家好心好意请了去看兔子,还推三阻四的拿乔,怕是嫌弃兔子不干净。若不是我的平儿还未满二岁,我就跟马家娘子讨上一只去玩,养大了还能煮上一锅肉。”
马淑娘打趣道:“吴姐姐,待你家平儿大了些,我一定送上一对,今个要送给这姑娘,就不给你了!”
嘴里说话,手上却没有松,红绡挣脱不过,眼看就要被拉出众人的视线,心里也急了起来,一把掐住紫烟的手,向前一推,说道:“紫烟,你去看看前面表哥可有散席,给他说我瞧马娘子家养的兔子去了,让他来寻我。”
紫烟吃痛,一下松开还在拉扯的手,也明白了红绡话里的意思,拎了长裙,一溜烟向前院男人们摆宴的地方去了。
马淑娘见紫烟跑开,并不阻拦,只顾挟了红绡往前院方向走。马老板的院子不大,只是两进,前后院之间是一条夹着花树的甬道,红绡她们才走了一半,甬道边的花树后闪出一个人来,堪堪挡住了前路。
红绡站住脚定睛望去,瘦高个,八字眉,昨晚的宴席上,好像在张启栋的身边看到过这人,那人的眉毛跟马淑娘酷似。
这里距离前后院都近,四处有人,只要红绡一嚷,就会有人过来,这对姐弟带了自己来究竟想干什么?
马淑娘把红绡的手腕往那瘦高男子面前一递:“弟弟,这就是张公子的表妹,你可要仔细招呼了,现在快带肖姑娘去看兔子吧!”
看着已经气红了脸,正恼怒瞪着自己的红绡,瘦高男子瑟缩了一下,鼓起勇气向红绡的手握了过来。两相交接,红绡趁着马淑娘松劲之际,使劲一摔手腕,推开两人,快走几步,闪到了一边:“马娘子,马公子,你们这是何意?我可是来府上做客的,这就是你家的待客之道?”
后院的来路上隐隐有了妇人们的说话声,马淑娘对那瘦高男子呶呶嘴:“可别错过了这个机会,一会我就带了大家过来。”说完,自己转身,迎着妇人们的声音而去,对红绡的反应无动于衷。
红绡这时明白了过来,马淑娘根本不怕红绡叫嚷,越是闹开越好,她就是想让大家都看到红绡与马强两人独处的场面。
马淑娘打得好算计: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孤男寡女,隐蔽之处,拉拉扯扯。再民风开放,这也是一条爆炸性的谈资,更别说这次的妇人中,还特意请了几个最喜谈人是非的长舌妇。就是那张公子亲来到见此情此景,也只能认为是表妹行为不检。以后自家再提上聘礼上门求一求,这门亲事也就定了!否则,这名声已坏的姑娘也再难攀到好人家。
前院里,张启栋也是后悔答应了马老板来赴宴,在这平祥镇上,已经不需要再开茶行销售花茶。无所求取,张启栋也聊兴全无,端了茶盏,只是懒懒散散的应付着周围的大商号老板。
突然,酒桌上大声谈笑的男人们都停了口,一个声音娇喘着喊道:“大公子,大公子!”
张启栋闻声望去,紫烟两腮绯红,汗水淋漓,连发髻都有些松散,扶了廊柱说:“大公子,请你快去后院,表姑娘,表姑娘……”话未说完,张启栋“嚯”的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一边低声询问紧随身后的紫烟何事。
转过前院就是通往后院的甬道,在窄窄的甬道上,已经站了一群人,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马家姐弟,她们身后,还有一群穿红戴绿的妇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如泥塑木雕般朝着一个方向呆立着。
待张启栋走到近前,看清所望何物时,也是愣住,旋即又笑了出来。
甬道一侧的花木后,有一棵碗口大的桃树,离地一丈处,一只穿了绣花鞋的脚荡啊荡!葱绿色的长裙随风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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