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人轻松些。”
王章平一时间竟是不忍再问,却又不得不问。
“对了,你知道淮王妃吗,听说她潜入蓬东城里来当奸细,现在金大人令人满城寻她,势要拿她归案。几乎是全员出动,找了好几天的,悬赏金额也是高得吓人。”
阿念摇摇头,“你说屠城令下了,渡口又不开,金大人就不着急吗,那些百姓可怎么办啊?”
王章平叹了口气,“怕是朝廷已经不管这蓬东城了,等苍焰军攻过来,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说到这里,两人默默无语。
过了一会儿,阿念又提起村民搬进城里的事情,王章林手下有几个兵,正好可以用,于是很快敲定,两日后这边风寒好了,就开搬。
这些都谈妥了,阿念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先走一部分人,再走一部分人,食物药物如何分配,一如当初桃花坞建成,计划周密,没有什么错漏。
王章平见到她心思深沉缜密,又有些心惊。
“阿念兄弟你手上这是带的什么东西啊?听说那淮王妃手上也带了个黑色镯子,咋一看和你这个还真像?”
阿念放下笔,静静看他,没有说话。
“阿念,你是淮王妃吗?你是淮王派进来收集情报的奸细吗?”
那一瞬间,房间的气氛像是结了冰,二人轻轻喘息,白汽才从鼻尖出来,瞬间就消散在无形的空气里。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眼下又各自有着各自的身份立场,心底涌过万千个念头,也包括了不易察觉的杀气。
阿念眼眸微眯,面色淡然沉静,背脊挺得笔直,只是平静无波的看着王章平。
王章平手指附在后腰的刀上,心下很是茫然,就算她说是,又能如何。
半个时辰前,就在此地,他们兄弟二人还跪在她面前说着感恩的话,难道一个时辰不到,就要对恩人拔刀相向吗?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霍然听到对面的人开了口。
她道,“不是,我不是淮王妃,也不是奸细。”
她说得很慢,却是那样坚定,像是一字一字,硬生生把话从身上抠了下来。
王章平看着她凝固了的表情,心口豁然一疼,像是感同身受,又像是被重拳狠狠敲了一记,又闷又疼。
他想起她做过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
那么多人对他们兄弟视而不见,满城都是医馆,却没有一个大夫肯收留他们,肯给弟弟看病,他不得不卖身为奴,却被人痛打一番,讥笑他低贱赶了出来。
等他匆匆赶回医馆门口时,却见弟弟被人抬着扔到了路边,还连骂晦气。
是她停在了狼狈不堪的二人面前,也是她救了弟弟的命,又手眼通天的帮她进了驿站,却从未曾要求他们为她做什么。
眼下的桃花坞,桃花坞里的村民,没有一件事是轻而易举的,她却从没抱怨一句,全都一揽上身,做得无怨无悔。
比太守更像太守,比姜国人更像姜国人。
良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说不是,那便不是。”
夜色再度降临,村庄里纷纷亮起灯火,远远的看出去,一片宁静。
吃过饭给病人喂了药,阿念揉着额头捧着药碗正准备出门,却被小九叫住了。
“一年多以前,你是不是刻意要救章林他们兄弟俩,好教我结识章林这个朋友。你是不是故意选了这些村民,好教我隐身于此,再也不必担心被人追杀?”
阿念脚步一滞,疲惫的看着一脸冷漠的少年,目光扫过他手中的纸。
一脸无所谓道,“你看到了啊。”便要越过他进厨房里去。
小九却是固执的不肯松手,语气十分幽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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