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立封慈做侧妃。”
不管她接不接受,孩子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成了铁一般的事实。而立侧妃这事早晚会发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封慈。
只是,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忍受那人是封慈。
孟琮沅眼睛幽深似海,涌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嘴角抿起一道残忍的弧线。
他说:“无需你同意,我就是通知你一下。”
他以为至少她会解释一句,她却全盘接下,毫不否认。
屋内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昭之摊开手,原本手心里温热的水汽化作一片冰凉,仅有的温暖也没了。一时间,倒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这般短暂的乍暖还寒好,还是那点子温暖从未出现好。
良久,昭之笑了笑,“那么,就试试看吧。”
孟琮沅瞪大眼睛,“你想做什么?”
昭之突然站起身,黑色袍子从她肩上轻飘飘落下,露出原本单薄消瘦的身形,背脊那般笔直,平白的生出了些萧索落寞的感觉。
她淡淡的说,“你不必知道。”
孟琮沅脚尖动了一下,差点站起身,然后他挺了挺背,坐得更直了。
他低声警告,“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劝你最好谨慎行事,封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再说她只是侧妃,对你的地位不会有半点威胁。”
说到最后,声音里也多了几分愠怒。
昭之垂下眼睛,无悲无喜的站着,最后看了他一眼,抬脚往外走去。
孟琮沅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仿佛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但他没有生气,只是她这般冷淡的态度,让他有些无法忍受。
“你要做什么?”
“你要去哪里?”
昭之脚尖不断抬起落下,将身后那带着怒气的质问一一抛下,喉咙像是被一只巨手箍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又要吵吗,有什么意义呢。
地位,她从前就没在乎过。不过是有些东西明知无望,偏偏不死心的存了点期望。
事到如今,他还是什么都不懂,她也终于累了。
诚如他所言,杀死孩子的主谋,本就是她自己,那酒也是她自愿喝下的。所以,为孩子欣喜,难过,痛不欲生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她自己,陷在里头出不来的,也只有她自己。
而这些,与他和封慈,侧妃什么的,都毫无关系。
九曲回廊处有狂风涌动,水面上有层层薄雾蔓延着,瑟缩成团的荷叶被吹得扑簌簌直响,更显萧索。清冷的月光落在水面上,和着清冷莲花池内幽浮的点点灯火,火红的光芒落在视线里闪闪烁烁,明明灭灭的迷了人眼。
她想起来了,她过来本是想与他商量墨阳的事情。可每一次,她想靠近他一点,就会变成这样,距离越拉越远。
那时,她也是从崤函山上下来之后确认自己有孕的,当时皇陵那边后续的事,再加上万人坑让她整日噩梦,小红马被人下毒,一时间也就拖过去了,等想去告诉孟琮沅的时候,两人又闹了不愉快。
再后来,也就不必说了。
眼睛里火红一片,昭之想起每年到此时节,祁山上林花落尽,唯那一处枫叶林子,地势广阔,连绵不绝的枫叶如火如荼,烧得火红将天边的云彩都比了下去。每每晨雾朦胧时,人走在里头彷如仙境,常常看着走着,便失了方向。
她真想回祁山。
昭之走着走着,一时不察,一头撞在石柱上。
这轰然一撞,额角生疼流出一缕血丝,耳朵里微微的轰鸣,脑袋里混沌一片,胸口那些宛如撒了盐的伤口,眼里光影斑驳的灯火,反倒一一清明了。
钟九推门进来的时候,书房里灯火多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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