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之站起身,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夫君。”
按照往常的习惯,她是要第一时间去分开两人的,不过刚刚听了齐王一堆是是而非的话她也想看看,所谓的态度恶劣和兄弟情深是不是真的有关系。
殊不知,她不同寻常的反应和表情,落在别人眼里,成了另一番意思。
齐王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大半夜的让弟妹一人在这里守着,为兄实在不放心,就替你看着。”
孟琮沅拧紧齐王的衣领,双目迸射出凌厉的冰刀,仿佛把齐王英俊的面容扎出一道道血口子,恶狠狠道,“我们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齐王笑吟吟对着孟琮沅说道,“可是你没来之前,我和小昭昭聊得很开心啊,小昭昭,你说是不是?”
然后,还意有所指冲昭之眨眨眼。他以为昭之能理解他这个眼神的意思,看吧,看吧,越是在意,才越是生气。
这动作看着某人眼里,就变成了不怀好意的勾搭。
昭之没有说话,只觉莫名浑身一颤。不知道是被齐王这个诡异的眼神吓的,还是被紧随其后孟琮沅那凉飕飕的眼风给震慑的。
孟琮沅见她的反应,汹涌的愤怒显然已经是抑制不住了,怒声咆哮。
“顾昭之,谁让你放他进来的,孤男寡女,大半夜独处一室,合适吗?”
昭之被他莫名其妙的怒吼给惹火了,此时她亲爹,孟琮沅的老师,本尊还躺在棺木里,这个庄严肃穆的灵堂被曲解成男女苟且,独处一室,这是多么肮脏的想法,这话里更是没有一点对顾繇的尊重。
“孟琮沅,你见过那个灵堂把吊唁的客人往外赶的,你什么时候能讲讲道理?”
吼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一个心想,自己的胆子为什么会越来越大,为什么变得越来越不怕孟琮沅。
一个脑子里被各种混乱的想法整懵了。
一会儿是居然在最讨厌的人面前被媳妇儿骂了。
一会儿是这个女人居然敢为了别人凶他。
一会儿是这个女人现在对他是越来越不好了。
一会儿是为什么这个讨厌的人会出现在这里,他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一会儿是昭之那个奇怪的犹豫的表情,那个讨厌的人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孟琮沅放开齐王的衣领,双眸阴暗幽深的看着昭之,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你刚刚是在吼我吗?”
昭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声提醒。
“这是我爹的灵堂,请你注意言辞。”
孟琮沅怒从心起,刚刚有说有笑、眉来眼去的是你们两,你们怎么就不注意言辞。
齐王整整衣领,端正好坐姿,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二人。
孟琮沅不愿和昭之吵,又把目光转到齐王身上,面上又是一副看等着笑话的表情,不由重重冷哼一声。
“你还有事吗?”语气十分不耐,彰显着言外之意,没事快滚。
齐王缓缓摇头,声音平静道,“今天晚上我得在这里。”然后淡定的闭上眼睛,再不说话了,犹如老僧入定。
这头,昭之也懒得理他,也重新盘腿坐下,心里有几分确定了刚刚他们讨论的问题,关于越是态度恶劣,越是在意的问题。
像刚刚的情况,孟琮沅若是不在意齐王的话,平常的他,应该直接把齐王拎起来,扔到门外去,而不是任由他好端端又坐回去。
最后,孟琮沅黑着脸捡了个蒲团,硬生生放在两人中间,毫不嫌挤的一屁股坐下。
昭之和齐王叹了一口气,同时又往旁边退开一点,给他留出一些空间。
雨势渐渐的大了,冷风穿入宽阔灵堂,拨弄着幽蓝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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