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素姚问这一句，把殷畴呛了个哑巴。

    毓贵妃是殷畴生母，他来宫中看望母妃，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素姚如此问，多是些反讽之意，叫他面子上挂不住。

    周德海忙过来打圆场，笑说：“原来姑娘竟与咱们八王爷认得。”说着，又转脸对素姚道：“姑娘，莫让贵妃娘娘等的急了，咱们还是先去给娘娘请安，再与王爷叙旧，如此可好？”

    素姚转了视线，缓缓道：“那是自然。王爷，女就先行一步了。”说罢便起了身子，看也不看殷畴。

    殷畴却不依不饶：“哎，既是我们都得去见贵妃，何不相伴同行？周公公也不必跟着了，本王带路便可。”

    素姚回身，心里陡然生出个大疑问来，昨夜饮酒畅谈之人，不是他又是谁？可今儿便见他生龙活虎，没事人儿一般。

    当真他也是来给贵妃请安？

    掩住心中万千疑问，素姚浅浅抿了抿唇，唤了声道：“走吧，云香。”云香在后头应着，便上前来挽着素姚臂，低着头朝前走着。

    毓贵妃居住的华仪殿，算得上是宫里最为考究的寝殿了。殷朝皇帝讲究节俭，却对自己这个贵妃宠爱有加。毓贵妃自恃家族势力炙手可热，又有着皇帝万千宠爱，在宫里三十六院更是跋扈，硬是要皇帝效仿着大汉朝文帝给自己的爱妃建造椒房殿。皇帝无法，便命了京城数千工匠，才建成如今的华仪殿。

    周德海在前头带路，素姚和云香跟着他走，殷畴也紧随其后。走了半晌，周德海手朝前一指，道：“娘娘的华仪殿就在前头了。”

    素姚点点头：“有劳公公。”

    殷畴瞥她一眼，随意道：“既是到了，周公公就先下去吧。本王闲来无事，正好与旧相识一同进去。”

    周德海笑笑，福了福身子，便离去了。

    云香躲在素姚身后，声嘀咕道：“旧相识……姐，这王爷可真是不着边际，乱了章法。”

    素姚扑哧笑出声来，伸出青葱玉指点了点云香的脑袋，颇为好笑道：“你只当他是信口开河罢了，跟他较什么真。”话毕，素姚望望前头的路，低声说到：“得快些走了，素闻毓贵妃脾性不好，今日若是佛了她的意，必定不给咱们好脸色瞧。”

    云香点点头，二人便不再理会殷畴这个烦人精，自顾自往前走了。只留殷畴一人还在原地，忙着招呼素姚。

    “素姑娘——姑娘等等本王才好——”

    看着两人逃也似的步子，殷畴暗自发笑，唇角微微勾起，左脸颊一个浅浅的梨窝显现出来。

    有意思。

    殷畴舔舔上唇，仰起头来，低声道：“走着瞧吧，看你能不能逃过我的手掌心。”似乎是在警示什么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毓贵妃既是请人来做客，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早早儿起来在殿里梳妆打扮，一袭描金姜白的袍子，里头配一件对襟深色褂，一双鹊儿被绣娘绣在胸口处，惟妙惟肖。桌上的铜镜里，一张白嫩的脸显露出来。

    “光华，本宫今日的皮子，瞧着怎么还比往日粗糙些。”

    被唤了名字的侍女福下身子去，低头道：“娘娘生的一副好皮相，陛下又差人给娘娘这么多补品，娘娘皮子只能是一天好过一天，岂会显糙。”

    毓贵妃轻笑一声，又道：“陛下前日才赐了我江南的螺子黛，快拿来给本宫用上一勇气。”

    “是，奴婢这就去拿。”光华起身，橘色的侍女裙转了个圈，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娘娘，”殿内的太监福身报告，“娘娘，素家大姐，正在殿外候着。娘娘您看——”

    “哦——她倒是来的快。”毓贵妃眼睛扫着桌上脂粉奁里的几个耳坠，细长的手指一一拂过，最后选了对流苏带金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