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依然翠绿,奈何已渐入深秋,正如一个人的事业正红,奈何此人,已近暮年,垂垂老矣。
走在葳蕤的花树间,顿生萧森凄凉之感。
凄凉夜,凄凉路,凄凉人。
苏雪有没有这种感觉?
她一身雪白的长裙随着夜风泛泛飘摆,风姿绰约迷人。
她走得那样快又那样慢,只要杨枫走得快,她就走快;杨枫走得慢,她就走慢,她始终故意与杨枫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人与人之间是不是总应有一段距离的,也应该保持。
想着她孩子般的调皮性格,杨枫除了摇头叹气之外,还有什么更好地表示?
苏雪突然停了下来,并且挨近了杨枫。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
杨枫问她:“怎么不走了?”
苏雪只是摇头,并不回答。
她也不必回答,杨枫就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时,突听一声尖叫传来。
尖叫声大多是女人的专利,这一声也不例外。
当然不是苏雪发的,而是另一个女人,另一个远在西厢房的女人,听声音不过十七八岁。
紧接着又听到一个“咕咕”怪笑的男人说:“不要怕,小姑娘。”听口音,似乎是东洋日本人。
苏雪却害怕了,她扑倒在杨枫怀里,惊魂未定,紧抱着杨枫,把头深埋在杨枫胸前。
——男人的胸怀真的是女人避“风雨”的港湾。
杨枫只好把她搂在怀里,宽大的手掌轻拍她瘦弱的身躯,就像慈祥的母亲拍打着怀中的婴儿,既亲切又温柔。
苏雪真的就像婴儿,柔顺极了。
西厢房内的女子又在尖叫了,情况好像很紧急。
杨枫挽着苏雪向西厢房赶去,但苏雪却瑟缩着不肯前进。
她挣脱杨枫的怀抱,眼中充满恐慌之色,声音蕴藏惊怖之意,她说:“我们回房去吧,我怕。”
杨枫冷冷地说:“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你怕?那女子就不怕吗?”“你没听见她叫得那么凄惨吗!”但这两句他并未说出口,他不想当面指责她。
杨枫抬腿就走。
苏雪却又叫了起来:“等等······我也去。”
唉!这个女人,让人捉摸不定,无法理解。
杨枫抱着苏雪,兔起鹘落般,几个起落就来到了西厢房外。
房内尖叫声未停,还有一对男人打斗声。
是谁竟先我而入?
西厢房这边属于低消费的旅社,大多都是平民百姓留宿的地方。
房内一片寂静,虽然房外站着不少人,但这些人却似木偶,立在那里动也不动,这些人就像戏台下的看客,看到极精彩时,屏气凝神,侧耳倾听,生怕错过了精彩细节。
这么多人居然全都麻木不仁,无动于衷,他们全都变成了聋子、傻子了。房内女子的声嘶力竭的叫声竟唤不起他们的良知,真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放下苏雪:“你就在这里,别乱走动!”
人群“咻”的分开,杨枫从中而入。
人群中忽然有一位老者,挽了杨枫的手,说:“壮士千万不可莽撞,刚有一位进去,不知被打的怎样了呢,这些日本浪人凶狠残忍,你进去恐怕······”
杨枫说:“谢谢你。”人已到了门前。
他用最直接的方法进了屋——破门而入。
房内女人的尖叫声停了,打斗声也停了,他们全都盯着这从天而降的来客。
这女孩正是花一般的年龄,十六七岁,但此时此刻却像一朵遭人摧残的残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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