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到了巳时,多日的积雪终已熔化,地上显得湿漉漉的。澜乔再次做了芙蓉糕来到乾清宫,本想借着谢恩的机会说动玄烨严惩储秀宫的两位,不想从梁九功口中得知,玄烨竟病了……
澜乔想,这皇上病着,万一将病气传给自己,而自己又传给万頫怎么办?如此,站在门口的她,只稍稍地往里望了望,便道:“既然皇上病了,那我就不进去打扰了,麻烦梁大哥将芙蓉糕给皇上送去,说是我们主的一点心意。”说罢,澜乔将手中的食盒递向梁九功。
梁九功窘态一笑,忙摆动着手,未肯接过食盒。他憨态着,开口道:“澜乔姑娘,皇上虽不是心病,但你却是一味能治百病的良药。这……”梁九功嘿嘿一笑,“您还是自个送进去吧。”说罢,梁九功侧站,做出邀请的手势。
澜乔弓着身子,头稍稍凑前,牵强一笑道:“我说梁大哥,我是有苦衷的。”
梁九功嘴咧出一道弯,头也跟着凑近,压低声音道:“什么苦衷啊?”
澜乔瞥了瞥两旁,走近,表情扭曲道:“我怕传染病气给万頫。”
梁九功眯眼看着澜乔,一副嫌弃澜乔蠢钝的表情。他开口道:“怪不得皇上总说,您是被他惯坏了,这……你……竟还敢嫌弃皇上了。你怎么不想想,您若亲自侍疾,皇上一高兴,到时你随便为阿哥讨个恩典,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澜乔一想,也是,如今通贵人只是贵人,也不是一宫主位,若是能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那日后大封六宫,通贵人和万頫也是能沾到光的。如此,她便提了提气,道:“那我就去看看皇上吧,欸,但愿我不会被传染,否则我就抱不了可爱的万頫了。”说着,澜乔摇了摇头,又怔住看向里面,顿了顿,这才肯抬步进去。
澜乔走后,梁九功忍不住碎念:“都是皇上惯的。”
澜乔进了东暖阁,一股子暖意扑面而来。
玄烨听到脚步声,先是咳了两声,后声音微弱道:“梁九功你死哪去了,朕刚唤了你半天,朕看你是皮紧了……”
澜乔听此,止住脚步,道:“皇上,奴婢澜乔,因刚……因刚向梁九功询问皇上的病情,这才耽误了梁九功伺候您。您若是找他,我这就叫他进来。”
玄烨一听,竟是澜乔的声音,顿时精神提起了三分。可他转面打量着自己,如此邋遢地躺在床上,且想必头发也是乱的,面容也是憔悴的,便不想让澜乔见到自己的这副模样。于是,他开口声音阴沉道:“是你啊,你来有何事啊?”
澜乔回答道:“回皇上,上次皇上说奴婢做的芙蓉糕好吃,奴婢这就又做了,也待通贵人谢皇上赐名之恩。”说着,澜乔打量着这暖阁,竟都没有人伺候,看来这个皇上还真是喜欢独来独往。
玄烨头垂着,将脸瞥道一旁,冷哼道:“万頫是朕的儿子,起名字是理所当然,何需谢恩。”
澜乔见玄烨这般不好答对,便将原本准备好的话咽了回去。
玄烨见澜乔默不作声,却又不舍让其离开,又不想让其见到自己的样子,犹豫片刻,便又开口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澜乔却狡黠问道:“皇上为什么不叫我进去啊?”
玄烨却也想见澜乔,便伸手略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抻了抻自己的明黄色寝衣,这才开口道:“既然你这么想见朕,那你便进来吧。”
“奴婢遵命。”
这是澜乔第一次进东暖阁,也好奇里面的样子,便嘟着嘴,眼睛不停转动地走了进去,只是越进去,越感到里面的热气直灌到自己的身上,不知不觉竟脸红了起来。
只见澜乔脚踩金砖,眼睛瞄着摆在书架上的密密麻麻的书,不知不觉穿过了隔扇门,来到了玄烨的床前,见其躺在床上并盖着厚厚的被子,且床旁竟放了三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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