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绣娘本来就只是做个见证,哪儿能料到会赶不上趟回家吃饭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抱怨起来,最后还是由蒋绣娘出面向李莹莹告辞,李莹莹也不想把自己的丑事抖出来,立刻应允并让家奴送客。
后堂走了一批人后更加空荡荡,两名家奴在堂前掌上灯,明月尚未升起,天色将晚未晚,穹顶倒挂一片幽蓝。
“柳老板!”李莹莹上前一步与他对峙,目光凌厉,“你凭什么说上元节那晚是我误会了郝二少当家?”
“这还不简单?”柳湛轻松一笑,转身绕到纤儿身后,轻轻一推,“纤儿知道真相。”
纤儿紧紧锁着眉,脸蛋委屈成了包子褶,“扑通”一下先跪了下去。
郝帅赶紧单膝跪地扶着她,心疼地唤了一声:“纤儿!”
“郝帅,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李莹莹生气地拨开他扶着纤儿的手,柔声问纤儿,“纤儿,柳老板说你知道真相?”
纤儿眼圈蓦地红了,嗓音里带着哭腔:“大娘子,奴对不起你!”
李莹莹被她这话震得有点恍惚,不确定道:“你……什么意思?”
“上元节那晚你支走我后,错把郝二郎君认成钟郎君,主要是因为那条手帕,可实际上,那条手帕确实是郝二郎君的,是奴送给他的!”纤儿越说声音越小,越是垂下眼不敢看李莹莹。
李莹莹的脸皮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脸上血色渐无。
纤儿顿时泪流满面,转身向柳湛叩头道:“柳老板,事情是因奴而起,奴向你道歉,不关我家娘子的事!我家娘子对奴有大恩大德,她也是奴的师父。”
柳湛眼角一跳:难怪纤儿与李莹莹的刺绣技法一脉相承。
“纤儿小娘子,这事不能全怪你,上元节那晚你也不在现场不是吗?”柳湛特别慷慨地扶起纤儿,可纤儿却不肯起来。
于是,他又慢慢走向李莹莹:“李大娘子,纤儿如今说出了真相,你也应该知道是你误会了郝二郎君,既然是误会,那咱们就一笔勾销如何?至少这些误会也让你我懂得一个道理,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并非全虚!”
“柳老板,你以为你让纤儿说出真相,我就一定要相信吗?谁知道纤儿下午有没有受你们的威胁?”李莹莹的目光转向独自品茶的方仙寻。
方仙寻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茶,放下茶盏后觉察到李莹莹不善的眼神:“李大娘子,你为什么看着我?”
“……”李莹莹估计没想到此人如此没觉悟,便耐着性子问道,“方公子,纤儿方才那番话是否受你指使?而你是否受柳老板所托?”
“怎么可能?”方仙寻不暇思索地否认,“李大娘子难道对自家贴身丫鬟的言辞也不相信了吗?”
“这……”李莹莹犹豫地又看向纤儿,纤儿跪在原地始终没敢抬头,一旁的郝二郎君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没敢在她眼皮下去扶,害怕又惹她不高兴。
李莹莹走向纤儿,双手托住她的胳膊扶她起来:“纤儿,我待你不薄,你不会欺骗我吧?”
纤儿起身摇头道:“大娘子,纤儿从不撒谎,又怎么会欺骗大娘子呢?”
“那你为何之前不向我说明原因?”李莹莹质问道。
纤儿单薄地站在她面前:“大娘子,当我知道你误会郝二郎君时,钟郎君已经离开了洛阳,而你又相思成疾,我怕告诉你真相会让你更加难过,所以才一直没敢开口!大娘子,是奴对不起你!”
李莹莹微微闭眸,斟酌少许后脸色已经平静,她对柳湛道:“柳老板,我答应你一笔勾销!”
柳湛摇着折扇看向郝帅,唇角勾出得逞的笑意,可他这笑意还没维持多久就僵硬了。
李莹莹接着道:“但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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