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莹放了狠话之后继续心无旁骛地刺绣,柳湛则故作轻松地继续品茶吃点心,周围的绣娘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也和柳长一样在专注地看李莹莹刺绣。
柳湛举起手,手指往前勾了勾,柳长俯身凑近他脸侧,他偏头在柳长耳边细声问道:“和上次看的感觉一样吗?”
“差不多!”柳长心虚道。
柳湛登时很想上手扇他,这就意味着李莹莹的确名副其实的绣工一流。
“差不多是个什么意思?你上次可说的是没见过比纤儿绣得更好看的刺绣了!”柳湛又问,顺便揪了一把他大腿上的肉泄恨。
柳长忍着疼,嗓音有点变声:“对啊,现在见着了!”
“我……”柳湛举起束拢的折扇作势要揍他,但碍于人多场合不合适就生生地憋了下去,只错开折扇烦躁地扇了两下风。
堂屋角落的金虬铜漏滴得让人心烦意乱,这会儿暮色四合,快要到酉时。
李莹莹手里的“洛河秋景图”正在收尾,柳湛再次出声道:“我说李娘子,你到底还有多久,一会儿坊门关闭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回去啊?”
“在座都是我的贵客,若坊门关闭,大家大可留宿在我绣坊!”李莹莹仔细地刺下一针,波澜不惊地回答道。
柳湛又拿了一块核桃酥放进嘴里,用索然无味的咀嚼打发无聊。
未几,李莹莹刺下最后一针,收线后用小剪子麻利地剪断多余的绣线,起身邀请在座绣娘与柳湛一同观赏。
柳湛吊儿郎当地摇着折扇进到了最里面,铺展开的《洛河秋景图》还真让他眼前一亮,无论是秋云衰草还是远山河岸,每一针每一线都好像被赋予了灵魂,落日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真切得让人似乎能感受到那温馨的暖意。
不过,柳湛感受最多的还是顺着尾椎骨爬上来的凉意,而且其余绣娘的赞美还止不住地往他耳朵灌。
蒋绣娘一锤定音地夸赞:“神韵十足,确实是难得的佳作,尤其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完成,更是难得。”
“柳老板,如何?凭我这绣活儿,让你端茶道歉写忏悔书不冤枉吧?”李莹莹随即冷嘲热讽道。
柳湛使劲扇了两下风,虽然他其实有点冷。
“不冤枉!不冤枉!但冤有头债有主,李娘子要找人算账得找对人呀!否则怎么能泄愤呢?”柳湛匆匆迎合道。
与此同时,柳长绷紧了后背,全身毛孔和汗毛皆严阵以待。
“你这话何意?”李莹莹不解地看向他。
“就是帮助李娘子找到谣言散布的源头吖!”柳湛开心道,眼神无比诚挚。
李莹莹眉心紧蹙,倒想看看他还要耍什么花招。
柳湛仍然虚伪地笑着,转身抬腿,小腿直接踹向柳长的屁股:“还不快给李娘子道歉!”
柳长也非常识趣,立刻虚弱地往前扑倒,先是五体投地,紧接着慌忙跪立,干嚎道:“李大娘子,都是小的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见过纤儿小娘子的刺绣以为是绝顶绣品,便误会李娘子沽名钓誉,但实则李娘子的绣品才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李莹莹被他的干嚎弄得很烦,此时柳湛赶紧端了一杯茶盏递到柳长手里,柳长意会,哭丧着脸膝行到李莹莹身旁,双手捧着茶送到她的手边:“李大娘子,小的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喝了这杯谢罪茶原谅小的吧!”
“柳老板,你未免太过分!”李莹莹完全没有理柳长,柳眉倒立瞪着柳湛,“敢做不敢当,还算个男人吗?”
“算呀!”柳湛当即点头跟捣蒜似的。
李莹莹经过柳长,径直走到柳湛面前,怒容明显:“明明是你让人散布谣言,现在被我戳破就用手下来挡祸,作为一个男人,柳老板你连一点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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