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心细如发产生了这么个想法,但傅舜华到底没凭没据,只是心中将信将疑。
岑羽到底是这一摔摔出了毛病还是别有用心?
傅舜华长睫微垂。
只待静观其变。
时温回到房里,打眼一看,他家王妃此时依然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漆黑明眸,半是恍惚半是认真地望着帐顶,两手抓着背角,要说他清醒,看起来又有些痴傻。
不过这安安静静的样子,总比闹事的时候好上太多。
只不知王爷心中如何作想。
时温心下轻叹口气,天潢贵胄又岂是他能随意猜测?
折腾半晌,王妃到底还是没能把安胎药给喝下去,药又凉了,自然要端下去,再端一碗热乎的上来。
窗棂外清风徐来,引得里间垂幔轻摇。
时温走至桌边,收拾了药碗与托盘,却在桌上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玲珑雕花食盒。
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满满一盒晶莹剔透的酸梅子。
岑羽自从得知自己有孕在身,且经历过第一次孕吐,也是奇了怪了,原先从不觉得自己什么东西闻不得,什么东西吃不得,这一次过后竟是什么也不想闻,什么都不想吃。
这一定是心理作用
想到白日那一碗催呕浓得掉渣的黑色汤药,岑羽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又要呕出来。
好在时温及时赶来,匆匆忙忙拿了桌上的什么东西,三两步并到床榻边。
一粒小巧的东西递到嘴边,岑羽此时胃里难受也来不及细看,只一口便含进了嘴里。
入口酸酸甜甜,齿颊含甘,跟他白日里吃到过的那口东西竟是一个味。
时温见王妃脸上现出满足的模样,心下一转,给喂了一颗c两颗c三颗,岑羽都吃得干干净净。只是这喂着喂着,时温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岑羽巴巴地抬眸瞅着时温,可惜王妃此时虚弱又痴傻,并无半点威慑力。
而时温就这样没事儿人似的,统共喂了岑羽三颗酸梅子,就不言不语地转身把那一盒子酸梅子放回桌子上。
他刚才眼角余光都瞥到了,里面满满一盒子
岑羽咳了一声,颇为艰难地开了口,“时c时温”
真是虎落平阳,英雄气短。
连着发生这么些破事,岑羽的内心受到不计其数的冲击,连带着对身边人包括时温人等一概懒待搭理。他这一下午跟遁入空门似的,一脸看破红尘四大皆空万般皆无的惨象。独独现在,他很想理上那么一理眼前人。
时温是仆,自然不会将主子撒手一边,弃之不理,闻声端着药碗走近。
岑羽眼睁睁看到时温端着那乌漆抹黑一碗药过来,虎躯一震。
时温一手捧着药碗,一手拿着颗晶莹可口的酸梅子。
岑羽看看那碗乌漆抹黑的药,又看看那颗晶莹可人的酸梅子。
时温道,“王妃。”
岑羽不自觉吞了吞喉咙,“嗯。”
“可还吃?”时温亮了亮手里的酸梅子。
岑羽的目光不自觉地随那颗梅子上下游动,不知不觉形成了个点头的动作。
时温唇角微弯,“那您便先喝了这碗安胎药罢。”
岑羽点头的动作一滞。
时温挺可怜地看着那颗梅子,“光吃这个不吃药,对您身子不好。”说得在情在理。
可这在岑羽看来,却真是得寸进尺啊。
可岑羽还是乖乖拿了药。
英雄气短。
正见岑羽捏着鼻子把药给咽了下去,时温见他眉头微蹙,满脸纠结,赶忙把那一盒子酸梅拿过来。
岑羽二话不说直接往嘴里塞了颗,这梅子不仅味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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