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与外商谈判的进展情况汇报给外交部,请他们收回成命。“
尹主任早就不耐烦了,这些话把她的耳朵都刺痛了:“郑斌同志,你说的话很可笑。但是我不怪你,你年轻不懂事。
领导做决策,那是相当的慎重。是综合了各个方面的情况,站在全局高度决策的。是你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吗?
你说的话都是站在你们企业的立场,只算经济帐,没有算政治账,没有算国家的大账。
我们并不是一概的拒绝赔偿,第一部分的赔偿可以要啊。但是第二部分的赔偿是额外的,附加的。放弃它,从经济上讲,你们企业不吃亏,国家也不吃亏,保住了国家和企业的经济利益;同时又彰显了我们宽厚的君子之心,维护了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这样,经济账和政治账就都算全了。不好吗?
郑斌同志,你刚才说还要去外经贸部查这家企业在国内的生意,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那家企业在80年代初就进入我国,那时国内很少有这样的大公司进来。他们为我国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国务院领导还接见过他们的董事长。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不是敌人。
你这样楸住一个错误就一棍子把人打死的态度,很是要不得。“
尹主任习惯于用大帽子压人,可是郑斌不吃这一套:“尹主任,政治经济学上说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经济没有了,政治在哪里?
六七十年代,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援助安南国200个亿,当时也是高喊友好,‘同志加兄弟’,结果怎么样?不是反过来跟我们打了一仗吗?
还有我们为北高丽国打仗,苏联给的战争物质没有一样是不要钱的,老大哥的经济帐算的分明得很。
可是安南国和北高丽国还过我们一分钱吗?我们不跟他们算经济帐,可是政治上他们跟我们又怎么样呢?这个政治账怎么算?
怎么算都算不过来!“
尹主任一直养尊处优,又在省外办这种高高在上的部门,根本不知道稼穑人生的艰难,除了会照本宣科外,再有就是会摆谱,谁知竟会被这样的一个毛头小伙子顶撞,不由气急:“郑斌,国家大事是你随便议论的吗?“
看到尹主任脸色阵红阵白,被郑斌顶得下不了台,陈正只好出来打圆场:“郑斌,怎么跟领导说话的,站到一边去。“
郑斌老老实实地起身,离开会议桌,站到会议室的一个角落处。
会场里其他几个人心里暗笑,听郑斌说话,似乎桀骜不驯;但看他老老实实站在墙角处,又觉得他其实在骨子里还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看来还是陈正懂他。
陈正接着说:“尹主任,这次向外商提起索赔,我们矿党委专门开会研究过,定了一个原则:不纠缠是非,只拿回损失。意思就是我们并不是非要外商认错,非要他们承认那个装置是他们安置的,我们只要经济上的赔偿到位就行了。就是说外商可以不认错,但要认赔。
我们这样做就是有政治上的考虑。不要他们认错是给他们留面子,不把关系搞得太僵,不至于影响两国间的友好关系。
考虑到政治,我们这样做是模糊处理,但这个事情的性质一定要搞清楚。
这件事不是我们两家企业的经济纠纷,而是这家外商企业触犯了我国的法律。经济纠纷属于企业层面的事,而法律则是属于国家层面的事。
律就是讲政治。我们对这个事件的处理,绝不能模糊了这个事件的性质。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提起惩罚性赔偿的原因。
另外,郑斌刚才的话有些年轻人的冲劲,但道理还是那个道理。我也希望外交部门找到那个外交官,请他说清楚,那家企业在我们这里到底受到了哪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