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可以说分成两派,省冶金厅和大里山铁矿肯定算做一派。张秘书长从心里说也可以算是这一派的。
张秘书长在省政府分管外事工作,联系省外办,在雪松省这样一个经济不发达的北方内陆省份,并没有多少外事工作。
一开始尹主任跟他汇报时,他就觉得很奇怪,从他分管外事工作以来,他就没有看到外交部插手国内工作的,更不用说直接要求某个企业放弃索赔的。
他开始以为是省外办闲的慌,为了显示存在感,故意找些事情折腾。但看到尹主任郑重其事的样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所以今天来了以后他的话并不多,纯属应付。
直到尹主任说他们外办有电话录音时,他才相信这个事情是真的。这个时候他就有点责怪外交部了,觉得外交部的手伸的太长了。
大里山铁矿向外商索赔的事情,早就传遍了省政府,连省委那边都知道了。从他了解的情况看,省领导是赞成大里山铁矿索赔的。
大里山铁矿与外商已经谈了两天了,估计差不多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外交部突然插一杠子,什么意思?
而且外交部你为什么不先找冶金部,找省里了解情况,而是直接就下了指示,你哪来这么大的权力?
偏偏又碰上这位领导夫人,正是在办公室坐的无聊的时候,有这个机会摆谱,那还不大肆张扬。
不过这些话张秘书长是不会说出来的。
尹主任已经感到,她在这里是孤立的,但是她不怕,她是拿着尚方宝剑来的。
尹主任厉声说:“郑斌同志,你怎么说话的。请注意你的言辞。”
但其他的人倒是愿意听一听这个初生牛犊的真心话。
郑斌不理她:“三c他们的外交官说,他们的企业在我国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我想请外交部门找到这位外交官,要他说明他们国家的企业在我国到底受到了哪些不公正的待遇。
他们的企业给我们造成了损失,难道不应该赔偿吗?这是咎由自取,没有什么不公正的。
刚才尹主任说这家企业在我国有很多业务,只有我们是第一个提出索赔要求的。我加上一句,我们还是第一个发现他们诡计的。
我敢说,这家企业不是第一次使用这种伎俩,只是我们发现了,而别的企业还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他们的诡计就是公正的;发现了它们的诡计就是不公正的。这是什么逻辑?还当我们是满清朝吗!
顺便说一句,我会抽空去北京,到外经贸部去查一下这家公司在国内做了多少业务。我会给那些与这家公司有生意往来的国内单位一一去函,把我们大里山的发现告诉他们。
这才是那家企业最害怕的。这会引起连锁的索赔,他们在我国的业务很可能会崩盘。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国家外交官会为了一家企业去造访我国外交部,因为他们看到了危险。“
张秘书长忍不住说:“好,年轻人,有冲劲。你什么时候去北京,提前告诉我,我请省外经贸厅给你开张介绍信,你去外经贸部查资料会方便一点。“
“谢谢张秘书长。
最后我想说一下惩罚性赔偿。
惩罚性赔偿是对行为人主观恶意的惩戒,是加重的,是由受害人主观认定的,带有惩罚性质的,这是国际惯例。
这一次不是普通的质量问题,而是外商恶意所为。我们不能只有补偿性赔偿,一定要追索惩罚性赔偿,才能起到惩戒和警示的作用。
从这两天的谈判情况来看,外商纠缠的焦点只是在赔偿的具体金额上,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已经认同了惩罚性赔偿。我们再坚持两天外商就有可能在协议上签字。
所以我恳请尹主任和省外办,把我们这里的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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