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花,叫七堇年。我母亲一族的人都会在身上留下这个标记。”
那晚苏且黎轻拥着她说出这句话的场景登时便涌入了银筝的脑中。可如今,一模一样的花又出现在了萧陨麟的胸口,那位置都和苏且黎胸口的一般无二。
“一样的纹身他的母亲”银筝一边轻喃,一边皱眉沉思。
蓦地,银筝的目光停在了萧陨麟床边的脚踏上。那间密室中那个屏风画中的女子还有!还有那屏风前用来供奉和祭奠的香案!
将所有的细节连在一起,银筝恍然间清醒。那画中的人根本不是苏且黎!难怪她初见萧陨麟时会觉得他眼熟,因为他们两个分明就是兄弟俩!
银筝凝眉思索这有些令人震惊的事实,连叶淮什么时候熄了灯出去的都没注意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被黑暗完全笼罩了。
有些怔愣的望了望四下的黑暗,银筝利落的从房梁上翻身而下,悄无声息的踏向了的那张雕花梧桐木床。
在床头站定后,银筝从怀中摸出了火折子并将它点燃,而后将萧陨麟的领襟褪下一点,将火折子缓缓靠近他的胸口,想要再近距离确认一下他胸口那个纹身是否真的和苏且黎的一样。
可当那朵和苏且黎胸口一模一样的花映进银筝的瞳孔时,她只觉得心口狠狠一窒。
苏且黎和萧陨麟有着一模一样的纹身,而他又曾亲口告诉过银筝,这是他母亲那一族特有的图案。这屋子底下又有一间密室,用来缅怀那屏风画中的亡人,而那亡人有着和苏且黎七分相似的面孔。
还有那张古琴上的落款,萧c苏。银筝自嘲一笑,她怎么就忘了呢,这天下现今是萧家的,而先皇可不就是有过一位宠冠六宫的苏姓皇后么!
就算再不可置信,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在不断提醒着银筝真相。苏且黎真的是那个曾经惊才绝艳,后又被冠上谋逆之名的太子萧陨麒!
消化着这些让人惊诧不已的事实,银筝有些失神。八年前的那场宫闱中的变动早已天下皆知,新皇登基后便昭告过天下,不孝太子萧陨麒已被就地正法。
可如今,他不但好好活着,还手握着在江湖上名声不逐莺阁,养着一群深不可测的手下,银筝几乎可以肯定的说,他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传闻中的萧陨麒不负他这天降麒麟的盛名,自出生后便由先皇亲自培育。三岁识千字,四岁读诗文,六岁被封为太子,十三岁随先皇上朝参知政事,十五岁一手逼退掌权两朝的元老,十六岁得先皇赐联兵符手掌大军,十七岁入军营亲征战,到他行冠礼之时已是军功累累。
而如今,那传闻中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那本该君临天下的少年郎,却被迫改名换姓,潜伏在这一方的城池中,一困就是八年。
银筝觉得他一定不甘心,因为连她都替他觉得不甘心。就算不论这繁华江山由谁主,光光就是弑父杀母的血海深仇也不可不报。
更何况如果蒙忠推翻老皇帝后选的人励精图治也就算了,可如今,萧家先祖费尽心血打下的江山眼看就要亡在萧陨杰手中了,苏且黎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思及此,银筝突然觉得害怕,她怕她和苏且黎的感情里掺杂着其他的东西。因为他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不是偶然,而是他刻意为之。
甚至到了今时今日,两个人明明已经两心相许,苏且黎也并未向她讲过丝毫有关他身世的事。更让她怀疑的,是上次她无意进入那间密室后去质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讲实话而是刻意掩饰。
这让她不解,苏且黎设计让她踏进逐莺阁无非是为了让她帮萧陨麟解毒罢了。如果仅仅是这样,他又何必在二人都如此亲近后还刻意隐藏身份呢。
银筝知道,生在皇家是光荣也是不幸。他们表面上享用着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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