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先是一脸茫然。当罗黛看着她的眸子想寻求答复时，她却眼神躲闪，紧闭嘴唇。

    罗黛冷笑。不说，就不说罢。

    来的公公不耐烦地催促道：“走吧，别让娘娘久等了。”

    罗黛沉了下心，告诫九儿：“贵妃若问起，说我被如嫔叫去描花样子了。”这才跟随两位公公而去。

    也许即使贵妃醒了问起她，初儿幸儿她们也未必会提起她的遭遇。

    两位公公带路，罗黛试着问，“公公可方便透露一下是为何事？”

    “到那就知道了。”公公冷冷地答道。

    罗黛见套不出什么话来，便没有再问，心下隐隐不安，却又觉得，一切发生得那么顺理成章。

    走了一段路，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脚下，根本不是去玉华宫的路。

    如她所料，羽闲阁还是出事了。

    还没进羽闲阁的大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就率先扑面而来，熏得人难受，何况罗黛向来对味道敏感，那浓浓的腥味儿让她几欲晕厥，幸亏公公好心扶了一把。

    等到进了屋才知，几乎各个宫里都有人到场，简直人潮涌动，把的羽闲阁围得密不透风。

    孩子的生母是刚刚被查出的盗窃案元凶，连侍妾身份还没挣上的半个主子，本就在风口浪尖上，加上孩子又是皇长孙或皇长女，荣馨的肚子有恙，引起如此关注也在所难免。

    可是——

    随着一声“宫女罗黛带到”，人流中心像安排好了似的，让出了一条路。

    两侧投来的异样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犹如被架在烈火烹油上，短短的路程，让罗黛觉得比人生之路还要漫长。

    “怎么又是她。”

    “太歹毒了，对未出生的胎儿下毒手。”

    “蛇蝎心肠！”

    “失火和她有关，这一次又和她有关，有她在就出事，她是瘟神吧？”

    “瘟神”二字出口，仿佛瘟神真的降临，羽闲阁的一众人纷纷后退，见到罗黛，如避蛇蝎。

    本来给她让出的很狭的道路，居然更宽了。她几乎是在众人鄙夷的目光注视下走进荣馨的屋子的，承受着各种恶毒的言辞和眼神，她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就像淑妃因管教不当请罪时，被慕忻视而不见一般。

    里屋，传来荣馨虚弱的叫喊，“娘娘，好疼，疼”声音渐弱。

    “你忍忍些吧，女医已经尽力给你把痛降到最低了，”这是淑妃劝慰的声音。

    宫女看到罗黛，便进了里屋，进去没多会儿，红稠软帘就掀了起来，淑妃满面愠恼地走了出来。

    外面，还听到些微荣馨疼痛的呻吟。

    罗黛忍不住趁软帘还没完全落下的时候朝里屋看了一眼，只看到女医在忙，似乎在给荣馨用药。

    淑妃一眼看到人群前方的罗黛，却仅仅扫了一眼，目光便越过她的头顶。

    “围得密不透风，味道哪能散开？还不离远些！”气势凛然，威严十足，丝毫不因血腥味儿或者荣馨的叫喊而烦躁躲避什么。

    人群中慢慢有人出去，屋子里的血腥味儿才化淡一些。

    淑妃阴沉着脸坐下，怒意明显：“罗黛。”

    罗黛被点了名，跪在屋子中央：“奴婢在。”

    “你可知罪？”淑妃声音不大，但清晰入耳，震慑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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