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交锋,无疾而终。 陈子龙神色不动,也不再与吴争争辩。 他换了个话题,“建兴帝真是死于大长公主之手吗?” 吴争点点头,“孤未亲见,但乾清宫有太多见证者,应该可信?” “可陈某不信!”陈子龙略带一丝愤怒地摇头道,“大长公主未败……为何弑君?” 吴争轻叹道:“按卧子先生的想法……是不是只有孤承认亲手弑君、杀死大长公主,卧子先生才肯信?” 说到这,吴争摇摇头道:“人哪……总是不相信真话,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想象。” 陈子龙鄙夷地斜眼看着吴争,“大长公主的敌人是你,而不是陛下,弑君只会授柄于你……子龙自认不是蠢人,就不要拿谎言欺吾了!” “敌人?”吴争神色有些黯然,“我从没有把她当作是敌人,虽然不知道她会否视我为敌……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是自己……不想活了,或者说,她从退位那时,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想法。” “怎么可能?!”陈子龙激动起来,“大明未亡,天下忠义之臣民正为收复河山倾尽全力……大长公主怎会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不,定是你,暗害了殿下!” 吴争不想争辩,淡淡道:“弑杀二君,其中一人还是她的亲兄长……或许卧子先生心大,夜能入寐,可她只是个活在梦中的女子,怕是受不了内心的煎熬……!” 这话让陈子龙噌地跳将起来,指着吴争厉声道:“殿下已经身故……汝还在血口喷人?!小人!奸贼!” 吴争平静地看着陈子龙,“当年逊帝丹阳王一夜身亡,孤在王府,并未入宫……。” “汝一手遮天,宫中岂能没有汝的爪牙?” 吴争定定地看着陈子龙的眼睛,“宫中更有她的夜枭……就算孤在宫中隐有人手,可在数千夜枭面前,怕是动不了手吧……你想必也知道,当夜,逊帝是与她同处一室……孤的人,近得了身吗?就算是近得了身,又如何只对逊帝不利?” 陈子龙张着嘴,发不出声来,身子不由自主地慢慢坐了回去。 “况且,逊帝已经退位,于孤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孤为何要杀他……孤连鲁王都容下了,任由他活到现在,虽说身处海外,可衣食住行样样眷顾,孤为何要对一个退位的逊帝起杀心?” 吴争的这番话,让陈子龙原本心如死水的镇定,顿时土崩瓦解。 “为什么?”陈子龙呐呐自语着,神色突然苍老起来,就象突然被抽走了支撑身躯的脊梁骨一般。 吴争的话,确实在理,杀已经退位的朱慈烺,根本没有必要。 反而,继位的朱媺娖,才更有“资格”成为吴争暗杀的目标。 “殿下为何要弑杀亲兄长……这……这不通啊!”陈子龙用力地捶打着他自己的脑袋。 吴争平静地道:“孤从未说过,是她亲手杀了他兄长。” 陈子龙就象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霍地抬头,盯着吴争的眼睛。 吴争轻叹道:“或许……是兄妹二人合谋吧。” 陈子龙再次急问道:“为何?” “当时孤已经控制应天府全城,逊帝令禁军将错就错,追杀本王,人证物证俱在,逊帝自知无法抵赖,又恐本王趁机篡位自立……她虽被本王和群臣推拥上位,可只要孤在应天府一日,皇权就难以稳固……兄妹二人就此合谋,泼孤一头脏水,逼孤主动离京……!” “这只是汝一面之词!”陈子龙没有从吴争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再次激动起来,嚷道。 吴争长叹一声,“其实孤也不甘心……从离京那一天,孤就令人暗中彻查此事……可惜啊,她心思缜密,当日所涉之人,皆已失踪或猝死……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一个内侍,当日应腹痛,找人代了他的差事,可到了傍晚,身子又好了,结果就再换了回来……。” 说到这,吴争摇摇头,“阴差阳错,那个替他代差的做了替死鬼,他却幸运地逃过一劫……若不是京城长林卫有些手段,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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