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翘恭率风雷骑突击迎面而来的清军弓弩、火枪兵。 在双方接近至二里地时,清军突然向中心收缩,人员密集到堪称肉墙的地步。 敌人疯了吗? 这是钱翘恭第一反应,骑兵冲锋,步兵不散开反而收缩,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可钱翘恭随即反应过来,北伐军不就是这样迎敌的吗? 单发枪做不到连射,且装填需要时间,只有密集才能保持火力强度,同时让火力得以连贯。 如果这时,钱翘恭能迅速下令向两侧迂回,反身撤退,待重新调整部署后,再进攻,那么这仗的结果会更“畅快”些。 可钱翘恭想赌一把,赌这二里的距离,清军无法阻止己部骑兵,这说明钱翘恭已经作好了牺牲一部分兵力的准备,他的目的也很单纯,那就是不能让宋安和锐士营因自己的晚到而遭受重创。 战斗迅速开始了,二里的距离,就是眨眼、眨眼、再眨眼的时间。 钱翘恭很快就后悔了,清军弓弩手、火枪兵几乎同时射击,火枪致远、弓弩及近,矢石如蝗,箭矢如雨,风雷骑几乎是一头撞进了矢蝗箭雨之中。 这是一次惨痛的教训,前锋整整三横排的骑兵,连吭都没吭一声,栽落马下,而后面骑兵还在往死神镰刀上撞。 一里距离开始,每进一步,皆是死人。 好在清军终究没有锐士营的连发枪,他们来不及装填,第二轮射击时,就只有弓弩了。 而风雷骑与北伐军火枪兵不同的是,他们身上有皮甲,这最大限度地减轻了伤亡数量。 当风雷骑兵撞穿清军阵线时,伤亡已经飙升至五百以上。 一个照面,折损近二成骑兵,而对方是步兵,伤亡略高于风雷骑,鳌拜终究还是赚了。 风雷骑撞穿清军阵线,钱翘恭这时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那就是已经到了这地步,就不管不顾了。 他一声令下,冲过清军阵线的风雷骑全员,笔直地直撞正在围攻锐士营的清骑。 但清骑是南北两个方向对冲锐士营的,风雷骑由东向西进入战场,必须转向分兵。 钱翘恭没有多想,率全军向南转向,目标,清军中军营鳌拜。 此时二者间的距离是四、五里。 鳌拜发现风雷骑意图时,着实惊出一身冷汗,他迅速旗令北向骑兵回援。 然而,此时正处于疯狂进攻锐士营的清骑,想要骤然转向,非常困难,四、五里的距离,根本来不及。 鳌拜令身边六百亲骑迎战来敌,期望能顶住,为北向骑兵回援创造时间。 按理说,这是有极大概率可以挡住风雷骑的,事实上,也确实挡住了,但鳌拜忽略了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风雷骑不是单纯的骑兵,而是枪骑兵。 鳌拜是知道枪骑兵的,钱翘恭为清廷组建过一支枪骑兵,而且战绩裴然。 可鳌拜此时忙中出错忘记了,他此战最大的指挥失误,是太贪心,想两头通吃,结果,中军营空了,仅剩六百亲卫骑兵。 可不得不说,这六百亲卫骑兵,还是强悍地挡住了钱翘恭所率二千多骑兵的疯狂冲击,钱翘恭本人离鳌拜最近处,不足二十步,能看见鳌拜脸上凶悍中带着一丝惊骇的表情。 鳌拜迷信于满骑的战力,战场上也体现了这点,这让他自豪。 可惜的是,鳌拜低估了钱翘恭内心深处的那一丝疯狂。 钱翘恭疯狂吗? 不,钱翘恭是个谦谦君子,打小就受着严苛地教育,平时连骂人都不会,被气急了,就是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长久压抑的心性,被这几年的战场经历,渐渐改变。 特别是在清廷“诈降”的两年多,钱翘恭被沈致远带坏了。 喝酒不再用盏,用碗,有时还直接抬坛子灌。 品茶,也不再抿,而是牛饮。 这种性格地释放,让钱翘恭原本被家教压抑的心性,如同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一般。 一个照面,五百多人的伤亡,那种剧烈的刺激,让钱翘恭眼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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