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伤心,“安宁乖巧懂事,会明白老爷的心思的。”
“那你别哭了,好好与我说说话。”傅平章极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场景,觉得太晦气,但有事要郑氏做,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她,扬手轻轻擦掉郑氏脸上的泪,郑氏保养得好,脸上看不出多少岁月沉淀的痕迹,反倒是他,整日沉迷酒色,老了不少,有些时候,他不服老不行,“兰柔,孩子们大了,我们也不年轻了,还有多少个年头好活啊!”
郑氏茫然地抬起头,困惑地看着他,傅平章最不喜欢人说他老,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因这个生气叫她滚来着,怎么突然自己聊起了这个话题。
约莫她的眼神太过纯粹,傅平章不自然的咳了咳,继续道,“想想我们,再想想安宁,作为父母我们养女儿天经地义的,可我们不在了安宁怎么办,她孤苦无依的,多可怜啊。”傅平章巧舌如簧,几句话就说到了郑氏心中痛处,“是,佑远那孩子重情,哪怕你对他们母子不好,他对安宁跟亲姐姐似的,但以后呢?人心复杂,你说他哪天想起你撵他们出府,隔三差五找他姨娘麻烦的事,他还会善待安宁吗?”
郑氏心中颤了一记,其实她不是没怀疑过傅佑远别有用心,但傅佑远做事滴水不漏,她压根找不着破绽,加之安宁身体渐渐好起来,她便消除了疑虑,自欺欺人以为傅佑远性子随了周姨娘的菩萨心肠。
见她沉吟不语,傅平章又道,“纵使佑远打心眼里敬重安宁,成亲后呢?你能保证佑远媳妇不背地偷偷使坏?而佑远天天在衙门,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你我皆知,有些时候,身体的伤害算不了,言语更伤人,安宁忍受得了?”
傅平章的话让郑氏陷入了深思,她以为安宁留在傅府就没人欺负她了,仔细想想,傅府终究不是她长久的避难之地,但除了傅府,她一时半会想不到其他地方,况且京城人生地不熟的
傅平章适时提醒她,“女儿年纪还小,头桩亲事不顺是我们父母没好好替她把关,京城才俊众多,你我擦亮眼睛,总会替她寻个如意郎君的。”就傅平章私心,他更中意白天延安侯夫人提到的张家,年纪大点没什么,重要的是对方在户部,傅平章正查户部侍郎,张家肯定帮得上忙,然而目前的情况,他若提及张家郑氏肯定认为他早算计的而心生抵触,连带着为安宁议亲之事也黄了。
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地把安宁嫁出去。至于家世门第都是其次。
“你如今是诰命夫人了,出门走动多问问,至于张家”
说到张家,郑氏瞬间紧张起来,眼里噙满了泪,傅平章故意抬高了声,“张老爷多大岁数,安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我怎么会把她往火坑推。安宁的容貌,配个侯府少爷都是行的”
“老爷”张氏眼眶泛热。
“安宁的亲事你看着办,临近年关,京城正热闹着,你多出府走动走动,早日给安宁挑个好夫婿。”傅平章情真意切握着她的手,“我这身子不知何时能好,你要趁早将安宁的亲事给定了,我怕自己哪天”
“老爷。”郑氏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往下说,“你不会有事的,京城卧虎藏龙,城中大夫医术高明,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傅平章叹气,要不怎么说他和安宁八字不合,每每跟安宁争吵两句不久他就会生病,最长维持了半年之久,他以为回天乏术时,突然又好了,病来得快去得怪,连大夫都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情况。
“不过世事无常,谁都说不准的。”
补充的这句话意在提醒郑氏抓紧时间,别拖拖拉拉的。
“瑾萱也16了,老爷你看要不要”
“瑾萱的亲事我另有打算,你就别插手了。”傅平章急急出声,生怕郑氏将瑾萱的亲事也揽了过去。瑾萱虽是庶女,利用价值不比安宁低,瑾萱他得好好留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