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今次案首早已内定,正是那李家三郎!”
城南一家茶馆里,某位考生突然爆出了猛料。
此时的茶馆中,坐有不少待考的学童。临近县考,他们无处可去,每日只能到茶馆里坐坐,打探一些有关考试的消息,以及主考官的个人喜好问题。
这倒也有一个好处,说不得就有人提前知晓考题,若是外泄当然,这样的可能性也不大。泄题其实一直都有,保密性却是很高,否则便是舞弊大案了。
爆料的考生一发言,迅速就引起了周遭其他人的注意,毕竟事关自身前程!哪怕是自知与案首无缘的人,也都会抱有一丝丝的侥幸心理。
那可是直接决定能否得中秀才的唯一名额!
可若是案首被人内定了的话,无异于打碎了所有人心中的幻想,他们怎能不急?于是有人问道:“兄台所言,是否属实?”
“嘿,这还能有假?”那人一脸神秘的回道:“我在衙里有些关系,多余的话,咱就不必再说了罢?你我都懂!”
有人相信,自然也有人不信,有人便是天真的说道:“谣言止于智者,吾素闻老父台为官清正,应当不至于此”
话还未说完,便遭到了反驳,边上一考生出言讥讽道:“你这朋友,说话倒是有趣,怕不是真的读书读愚了罢?”
“不错!县试案首,历来受人惦记,但凡位列第一者,皆可入学。”有人附和出声,好似早已看穿了诸多内幕,一脸淡定的笑道:“至于后边的府试c院试,那都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如此一来,谁人不想争这案首?”
“这位朋友的话很有见地!早前我便听说,我县案首,历来为陈c李六姓把持,而那公门之内,又有其乡党里应外合今日所闻,倒算是验证了此事!”
城南物价偏低,因而聚在这一带的,多是寒门学子。
乍闻此等内幕,心有不甘者大有人在,有人恨恨的攥起双拳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等寒门学子,苦无出头之日!陈李之流,属实可恨!”
“老父台因何不为我等做主?”
“呵呵,老父台才到任几年?此之谓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怕不是成了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为此讨论得不亦乐乎。却无一人发现,最先爆料那人,已然悄悄离开了茶馆,赶往别处。
参加县试的考生,多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之时。
说着说着,有人便上了头,怒而拍桌道:“我县生员之数,六家占之泰半,何也?每科案首,多出于望族之家,此又何因?科举本为抡才之典,何以今日竟不公至斯!”
“无怪乎,张雅吏会作时文一叹”
“是啊,国家本为求才计,谁知变作了欺人计!”
“与其坐以待毙,不若先发制人!我等聚集在此,多说无益,倒不如一同去向老父台请愿,诸兄以为若何?”
“此言深得我意!老父台既是一心为公,便不该如此偏袒陈李之流!今日,吾欲捍卫公道,诸君可愿同往?”
“善!吾辈读书为何?经世济用也!陈李之流,有如国之蠹虫!眼见不平之事,都能视若无睹,经史读来何用?吾愿同往!”
“吾亦同往!”
“同去同去”
一一一一一一
类似的事情,不仅只发生在城南。
这一日,县城里的各家茶寮酒馆中,都有人爆出了同样的内幕——李家三郎已被内定为案首!
不同的是,其他地方的考生太过混杂,对于六大科举世家,也没有多少对立的情绪,一时倒不至于表现得过于激愤。
但总有那么一两道身影,不断对考生进行煽动,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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