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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迟些跟进来一个人影，手上端着刚熬好的药，见这师徒两人竟然就这么若无其事地相处，仿佛受了重伤这回事根本不存在的样子，惊得张了张嘴。

    “那个……殿主……”他斟酌了一下，还是出声，“您的伤势，现在还不太适合起身……”

    岂止是不合适，简直就是瞎胡闹！

    墨瑰的眼神射来，将他后面的话掐断在喉咙里。忘忧站在原地呆呆地端着药碗，一时有些犹豫该如何是好。

    要是让殿主继续这么坐着，保不准他还得再熬上几宿；但要是再阻止，可能下一刻他就要血溅当场。到底是累死了好些，还是被殿主杀了好些？

    直到花杀自然而然走到他身前，接过了他端在手里的药碗，他才猛然回神，仔细又看了看坐在床头的那人，识趣地没有再张嘴说什么。

    好歹水一丫头贡献了不少灵药，就算胡闹一点，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花杀端了药碗走到墨瑰床边，皱眉打量了他一会儿，最后迟疑着坐下，将药碗递到他嘴边。

    墨瑰和忘忧皆是呆了一呆，后者干笑一声，“丫头你不会喂药的啊？还是我来吧。”

    他说得自然，当大夫的，喂药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冷不防他话一出口，屋子里的气氛突然沉重了起来。像是有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浇下，冻得他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再看殿主的神色，当真森寒可怖。他缩了缩脑袋，迈出一半的脚悬在空中不知收回来好还是继续走好。

    怎么这么难伺候？他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面上却不敢对殿主丝毫不敬，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花杀听了他说，对于屋里突然变低的气温倒是没有多大感受。不过照理讲她还真的没有吃过中药这种东西，上一世受了伤都是用胶囊针剂这样见效快的药。原来喝中药不是一口干的么？

    她迟疑了一下，拿起碗里的药匙，舀起一勺重新递到墨瑰嘴边。

    他颇为配合地咽下，她于是拿着药匙继续喂。

    后面的忘忧总觉得自己站在这里颇为多余，可是迟迟想不出为何多余，明明他才是大夫。站了一会儿觉得没他什么事，反正殿主已经醒了，可以用灵力自己疗伤，他不如先回去睡一觉。

    ……

    一碗药喝完，花杀回头找那个红衣的妖艳男子的时候，屋子里却只有她和墨瑰两个。

    竟然偷偷溜了？她皱皱眉，起身将空了的药碗放到桌上。

    再回头看坐在床头的人，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人一醒来了那股锋利的杀意就再也藏不住，倒是不如前几天躺着的时候，看起来清秀俊朗。

    咳，她在想什么？

    墨瑰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什么，做了多年杀手，对于人性自有一番见解。唯有这个弟子他从来也看不透，现在更是，不知该不该继续看了。

    “你……”他开口，后面的句子却不知道怎么接了。

    想问什么来着？

    她是否无恙？可她明明就好端端站在眼前。

    她是否听见了那日他说的话？又有没有想与他说的？

    嗯，谁让她是绝情之体，就算他那样说了，恐怕她也是不能懂的。这一番生死过来，竟似好多事情都淡了去，能再看见她已是极好。

    花杀看着欲言又止的师父，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事能让他吞吞吐吐？

    墨瑰咳嗽了两声，勉强打破了片刻的寂静，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话头来。

    “这几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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